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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会工作与管理  2023, Vol. 23Issue (5): 2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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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本文 

尚子娟, 王书琪. 数字社会对老年人健康状况的影响研究[J]. 社会工作与管理, 2023, 23(5): 26-36.
SHANG Zijuan, WANG Shuqi. A Study of the Impact of Digital Society on the Health Condition of the Elderly[J]. Social Work and Management, 2023, 23(5): 26-36.

基金课题

陕西省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陕西省托幼公共服务体系及政策创新研究”(2021F002);陕西省哲学社会科学重大理论与现实问题研究一般项目“陕西省‘全面三孩’生育支持政策体系及配套措施研究”(2022HZ1075)。

作者简介

尚子娟(1985— ),女,汉族,副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人口与社会治理.

文章历史

收稿日期:2023-02-25
数字社会对老年人健康状况的影响研究
尚子娟 1, 王书琪 2     
1. 1. 马克思主义学院 长安大学;
2. 人文学院,陕西 西安,710064
摘要: 充分利用互联网改善老年人身心健康状况是积极健康老龄化在数字社会的新内涵。文章利用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CHARLS)数据,研究数字社会对老年人健康状况的影响。实证结果显示,互联网可及性对老年人身体健康状况造成了不良影响,但改善了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互联网参与性改善了老年人的身心健康状况,数字经济发展改善了老年人的身心健康状况,数字社会对女性老年人健康状况的影响更加显著。因此,建议秉承“坚守一个目标、围绕三个角度、坚持三个主体”的原则,统筹构建对老年人健康友好的数字社会,帮助老年人跨越数字鸿沟,促进老年人身心健康发展,推动国家积极健康老龄化目标的实现。
关键词: 数字社会    老年人健康状况    CHARLS数据    
A Study of the Impact of Digital Society on the Health Condition of the Elderly
SHANG Zijuan 1, WANG Shuqi 2     
1. 1. School of Marxism;
2. School of Humanities, Chang’an University, Xi’an, Shaanxi, 710064,China
Abstract: Making full use of the Internet to improve the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of the elderly is a new connotation of active and healthy aging in a digital society. This paper uses data from the China Health and Retirement Longitudinal Study (CHARLS) to investigate the impact of digital society on the health status of the elderly. The empirical results show that Internet accessibility adversely affects the physical health of the elderly but improves their mental health. Internet participation improves the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of the elderly, while the development of the digital economy improves the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of the elderly. Moreover, digital society has a more significant impact on the health condition of elderly women. Therefore, it is recommended to adhere to the principle of “upholding one goal, focusing on three perspectives, and insisting on three main entities” to build a digital society that is healthy and friendly to the elderly, to help bridge the digital divide for the elderly, to promote the physical and mental health of the elderly, and to facilitate the achievement of the national goal of active and healthy aging.
Key words: digital society    health status of the elderly    CHARLS data    
一、问题提出

我国老龄人口数量呈现快速增长趋势,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显示,截至2020年,全国60岁及以上人口在总人口中占比高达18.7%。[1]《健康老龄化蓝皮书:中国大中城市健康老龄化指数报告(2019—2020)》预测,2053年我国老年人口数量将达到4.87亿人,占比将高达34.8%,[2]我国即将进入超老龄化社会。而随着数字社会的深入发展,老年群体也开始使用互联网。截至2022年12月,中国网民数量高达10.65亿人,其中60 岁及以上网民人数占网民总人数的14.1%。 1 而60 岁及以上非网民人数占非网民总人数(3.44亿人)的比例为37.4%,较全国 60 岁及以上人口数量占总人口数量的比例高出 17.6%。[3]由此可见,部分老年人受自身经历、知识水平和身体状况等多方面限制,无法跟上数字社会的发展步伐。

为了积极应对老龄化问题,亟需关注老年人的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状况。这既能让老年人健康、平等、有尊严地享受高质量晚年生活,也能响应世界卫生组织关于缩小国家内部不同人群间健康状况差异的倡议。数字社会在丰富老年人精神文化生活、维持老年人社会认知功能、方便老年人日常生活的同时,也给老年人带来诸多挑战。在数字社会中,老年人上网人数和上网时间的“双剧增”是否会直接影响老年人的健康状况,值得全社会关注。因此,本文重点关注数字社会对老年人健康状况的影响,旨在全面分析互联网使用对老年人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状况的影响效应,并探究其对不同性别老年人的差异化影响,然后在此基础上提出具有针对性的政策建议,从而帮助老年人顺利跨越数字鸿沟,保障其身心健康发展,为老年人健康养老提供重要依据。

二、分析框架与研究假设

(一) 分析框架

数字化是时代发展的新特征,老龄化是我国人口发展的重要趋势,二者都是学术界研究的重点。随着社会科技水平的突飞猛进,各种数字技术不断更新换代,但大部分老年人由于种种原因无法享受数字社会带来的优势和便利,而且各种新技术的出现还使他们不得不面临衣食住行等日常生活困难。20世纪90年代,有学者提出了数字鸿沟的概念。随着信息技术的迅速发展,数字鸿沟的概念也不断丰富,学者从不同群体在互联网的可及性和参与性上的差异出发,以接入鸿沟和使用鸿沟来界定数字鸿沟。[4]接入鸿沟由个体在获取信息通讯技术方面的差距造成,可以通过普及互联网技术来解决。[5]因此,互联网可及性是分析数字社会的第一个一级指标,包括智能设备拥有情况和上网频率等二级指标。使用鸿沟由个体在使用信息通讯技术方面的差距造成,可以通过提升用户的互联网信息素养来弥补。[6]因此,互联网参与性是分析数字社会的第二个一级指标,包括生活、社交和娱乐参与性等二级指标。而互联网的可及性和参与性都依赖于数字经济发展的程度。[7]因此,数字经济发展是分析数字社会的第三个一级指标,覆盖广度和使用深度是衡量数字经济发展的重要指标。[8]综上所述,数字鸿沟理论中的接入鸿沟可以用互联网可及性来衡量,使用鸿沟可以用互联网参与性来衡量,而数字经济发展是实现互联网可及性和促进互联网参与性的前提和基础。

健康老龄化是积极应对人口老龄化的重要举措。结合已有研究,本文从老年人健康状况指标构建角度出发,选取身体健康状况和心理健康状况作为衡量老年人健康状况的一级指标。身体健康状况包括自评健康状况和日常生活自理能力两个二级指标。自评健康状况是衡量身体健康状况的重要指标[9],日常生活自理能力是衡量身体健康状况的重要指标。[10]心理健康状况包括认知能力和抑郁程度两个二级指标,抑郁程度是衡量心理健康状况的重要指标,而良好的社会认知是维持心理健康的基础。[11]

已有研究主要关注数字社会与老年人生活困境和老年人健康管理等主题,涉及数字社会对老年人身心健康状况影响的研究较少。在数字社会中,老年人因接收信息渠道狭窄、使用数字设备存在障碍、学习信息技术困难等问题而无法融入数字社会发展,成为了数字社会的边缘群体,[12]解决上述问题将有助于老年人融入数字社会和享受晚年生活。同时,随着互联网技术的普及,性别之间的数字鸿沟在日渐缩小,但是性别差异仍然存在。[13]因此,本文主要基于数字鸿沟理论和2018 年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数据,在充分考虑数字社会特征和积极健康老龄化目标的前提下,构建数字社会对老年人健康状况的影响及性别差异的分析框架(如图1所示)。期望通过探究互联网可及性、互联网参与性和数字经济发展对老年人身心健康状况的具体影响及存在的性别差异,提出具有针对性的政策建议,从而帮助老年人跨越数字鸿沟,促进老年人身心健康发展,推动国家积极健康老龄化目标的实现。

图 1 数字社会对老年人健康状况影响的分析框架

(二) 研究假设

1. 互联网可及性与老年人健康状况

在数字社会中,互联网可及性强调通过门户网站、PC端和移动端实现互联网信息的无障碍获取。[14]研究发现,老年人在互联网可及性方面的问题主要体现在接入鸿沟上,而这主要是由老年人获得的信息技术比较匮乏导致的。[15]进入互联网世界对于老年人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比如,在身体健康方面,由于手机屏幕字体较小,看屏幕的时间加长会加重老年人眼睛的不适感,影响老年人的视力,[16]使其出现头晕耳鸣、颈椎疼痛和失眠等问题,并加重其原有的基础疾病。但是在心理健康方面,数字融入能够减少老年人的社会隔离和消极情绪,增强老年人的社会支持和人际互动,从而提升其心理健康水平和福祉。[17]为了探究互联网可及性对于老年人健康状况的影响,本文提出研究假设1和假设2。

假设1:互联网可及性对老年人身体健康状况有负向影响。

假设2:互联网可及性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有正向影响。

2. 互联网参与性与老年人健康状况

在数字社会中,互联网参与性是指个体使用互联网丰富生活、开展娱乐与线上社交。研究发现,老年人在互联网参与方面的问题主要体现在使用鸿沟上。在身体健康方面,有研究表明,利用手机可使老年人了解更多的养生知识,能够通过线上问诊等方式解决一些身体的小毛病,从而提升了老年人的身体健康状况。[18]在心理健康方面,老年人通过网络一方面可以实现“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19]另一方面可以融入子女的生活,在一定程度上了解年轻人的交流方式,这使得老年人心情变好、身心愉悦。[20]因此,本文提出互联网参与性对于老年人健康状况影响的研究假设3。

假设3:互联网参与性对老年人的身体和心理健康状况均有正向影响。

3. 数字经济发展与老年人健康状况

在数字社会中,数字经济是一种经济活动,其生产要素是数字化的知识和信息,其载体是信息网络。[21]互联网技术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将决定数字经济的发展。在身体健康方面,数字经济中互联网技术的支撑度不断提升,逐步解决老年人的接入鸿沟问题,改善老年人的日常出行、外出就医、娱乐活动等状况,让老年人充分享受数字经济发展带来的便利,这有利于提升老年人的身体健康状况。[22]在心理健康方面,使用互联网可以减少老年人自身的挫败感、增强老年人的自我效能感、解决老年人的使用鸿沟问题,有利于促进老年人的心理健康发展。[23] 因此,本文提出数字经济发展对于老年人健康状况影响的研究假设4。

假设4:数字经济发展对老年人的身体和心理健康状况均有正向影响。

4. 数字社会对老年人健康状况的影响具有性别异质性

有研究发现,女性比男性更可能使用互联网搜寻健康信息,女性的社交网络使用频度显著高于男性。[24]女性在处理网络信息时相对谨慎,社交网络对她们的积极影响也更强。同时,女性的社会角色使其更愿意且更需要借助社交网络维持社会关系,特别是保持与家人和亲友的密切联络。此外,中老年女性承担着更多照顾孙子女以及料理家务的责任,适当的社交网络使用可以缓解她们的疲惫,使其获得精神上的放松与慰藉。[25]因此,本文提出性别对于老年人健康状况影响的研究假设5。

假设5:数字社会对女性老年人健康状况的影响更显著。

三、数据和计量方法

(一) 数据来源

本文数据来自国家发展研究院和北京大学负责实施的中国健康与养老追踪调查(以下简称为CHARLS调查)2018年全国数据。为分析中国老龄化趋势和推动有关老龄化问题的研究,CHARLS调查主要从微观角度收集中老年人数据。CHARLS调查始于2011年,2020年公布的CHARLS调查的2018年全国数据样本涉及45岁及以上中老年人19816人。[26]本文探讨的是数字社会对老年健康的影响,剔除了年龄小于60岁的样本 2 、拒绝回答问题的样本和缺失数据的样本,最终纳入分析的老年人样本总量为2055个,包含947名男性和 1108名女性。

(二) 变量设置

1.控制变量:老年人基本信息

本文在参考已有研究的基础上,选取年龄、性别、居住地、受教育程度和婚姻状况为主要控制变量,以期发现其对老年健康的影响,同时探讨数字社会对老年人健康状况的影响。

2. 自变量:数字社会

数字社会是本研究的核心自变量。在借鉴已有研究的基础上,本文认为,数字社会主要涉及互联网可及性、互联网参与性和数字经济发展3个一级指标。结合数字社会的变动性,本文将互联网可及性划分为设备拥有情况和上网频率,将互联网参与性划分为手机支付使用情况、微信使用情况和微信朋友圈发布情况,将数字经济发展划分为电子货币拥有量和住房宽带拥有情况。设备拥有情况是指老年人拥有电脑、平板和手机等设备的情况,拥有智能设备个数越多,得分越高。上网频率是拥有上网设备的老年人上网的频率。手机支付使用情况是指生活方面,老年人是否会用支付宝、微信钱包等手机支付方式。微信使用情况是指社交方面,老年人是否使用微信线上社交。微信朋友圈发布情况是指娱乐方面,老年人是否会发布微信朋友圈。电子货币拥有量是指老年人微信钱包、支付宝余额中的电子货币数量。住房宽带拥有情况是指老年人居住的房子是否拥有宽带。

3. 因变量:老年人健康状况

本研究选取老年人健康状况量化指标为因变量。老年人健康状况包括老年人身体健康状况和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2个一级指标。结合积极老龄化的目标,本文中老年人身体健康状况由自评健康状况和生活自理能力两个方面来衡量,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由认知能力和抑郁程度两个方面来衡量。

自评健康状况得分是指老年人对自身健康状况的评分,1=很健康;2=比较健康;3=一般;4=比较不健康;5=很不健康。

生活自理能力得分是指老年人日常生活使用拐杖、代步器等共6项辅助工具的得分(1=使用该项工具、0=不使用该项工具),6个问题合计得分范围为0—6分,其中得分为0赋值为1,得分为1赋值为2,得分为2赋值为3,得分为3赋值为4,得分大于等于4赋值为5。

认知能力得分是指询问老年人有关其精神状态、认知状况、认知功能方面的问题得分(1=回答正确、0=回答错误),6个问题合计得分范围为0—6分,其中得分为0或1赋值为5,得分为2赋值为4,得分为3或4赋值为3,得分为5赋值为2,得分为6赋值为1。

抑郁程度得分是对老年人的抑郁情绪进行打分,通过询问老年人注意力集中情况、睡眠情况、孤独情绪的天数等5个问题,根据其基本状态打分(1=小于1天、2=1—2天、3=3—4天、4=5—7天),5个问题合计得分范围为5—20分,其中得分为5—7赋值为1,得分为8—10赋值为2,得分为11—13赋值为3,得分为14—16赋值为4,得分为17—20赋值为5。

主要变量的基本情况如表1所示。

表 1 主要变量基本情况

(三) 回归和分解

由于本文所衡量的老年人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状况均为有序变量,所以笔者使用ordered probit模型(以下简称为oprobit模型)对其进行回归分析。在回归过程中,笔者首先对全体样本进行回归,考察各解释变量对总体健康状况的影响。然后,我们分别对男性样本和女性样本进行回归,通过各解释变量在两个方程中系数和显著性的差异来考察影响两性健康状况的不同因素。

作为基准回归分析模型,oprobit模型的基本形式如下。

Healthi=α+βIntreneti+YZi+εi (1)

(1)式中,Health*i表示老年人健康状况的潜变量;Intreneti表示老年人数字社会的参与情况;Zi表示对老年人健康状况产生影响的控制变量;εi表示随机误差项。

Healthi={Healthir1r1<Healthir2r2<Healthir3r3<Healthir4r4<Healthir5 (2)

(2)式中,Healthi表示老年人的健康状况,具体包括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状况,r1r2r5均为待估参数。

假设εi ~N( 0,1) 分布,X 表示所有解释变量,Φ(·) 表示累积分布函数,则Healthi可以表示为:

P(Healthi=1)=Φ(r1Xβ)P(Healthi=2)=Φ(r2Xβ)Φ(r1Xβ)P(Healthi=5)=1Φ(r4Xβ) (3)
四、实证结果

(一) 基准回归

为了分析数字社会对老年人健康状况的影响,本文选取oprobit模型,使用STATA/SE16软件进行估计,基准回归结果如表2所示。表2中模型1至模型4分别是数字社会对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生活自理能力、认知能力和抑郁程度影响的实证分析结果。总体来看,在控制了老年人年龄、性别、居住地、受教育程度和婚姻状况等条件下,数字社会对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生活自理能力、认知能力和抑郁程度都产生了重要影响,且都在1%统计水平上显著。

表 2 数字社会对老年健康影响的实证分析结果

1. 数字社会对老年人身体健康状况的影响

模型1是以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得分为因变量的回归结果,整体模型显著。其中,微信朋友圈发布情况、住房宽带拥有情况、性别、居住地和受教育程度与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得分呈正相关。

第一,微信朋友圈发布情况与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得分呈显著的正相关。相比于会发布微信朋友圈的老年人,不会发布微信朋友圈的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得分增加0.192个单位(得分越高,自评健康状况越差),即不会发布微信朋友圈的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更差。有研究表明,更多的社会支持和社交网络整合可以为老年人带来更好的身体健康状况。[27]在现代社会,社交是必不可少的,发朋友圈能够帮助老年人记录自己的生活,与家人、朋友分享快乐,拉近彼此的距离,使其形成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进而保持身心愉悦,促进其身体健康。第二,住房宽带拥有情况与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得分呈显著的正相关。相比于住房有宽带上网的老年人,没有宽带上网的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得分增加0.122个单位,即住房没有宽带上网的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会更差。在数字社会,老年人能通过互联网获取新知识,查询并学习健康常识,互联网在无形中影响和改变了老年人的生活方式,进而改善其身体健康状况。而没有宽带上网的老年人无法体验互联网所带来的方便、快捷和其他便利。第三,在控制变量中,性别与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得分呈正相关。相比于男性老年人,女性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得分增加0.1个单位,即女性老年人的自评健康状况更差。第四,居住地与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得分呈正相关。相比于居住在城市的老年人,居住在乡村的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得分增加0.146个单位,即居住在乡村的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更差。其原因在于乡村的医疗设施陈旧、医疗卫生人才匮乏、看病就医不方便,且居住在乡村的老年人大都没有定期体检的习惯,无法及时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导致“小病拖成大病”,身体素质降低。第五,受教育程度与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得分呈显著正相关。相比于受过教育的老年人,未受过教育的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得分增加0.146个单位,即未受过教育的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更差。这与吴炳义等的研究结论[28]一致。受过教育的老年人更了解健康的生活方式和饮食结构,有更强的自我保健意识和自我监护知识,会定期参加体检活动,能够及时预防和治疗疾病,保持身体健康。而未受过教育的老年人则缺少这些意识、知识和习惯。

模型2是以老年人生活自理能力为因变量的回归结果,整体模型显著。其中,智能设备拥有情况、微信使用情况和年龄与老年人生活自理能力得分呈正相关。

第一,智能设备拥有情况与老年人的生活自理能力得分呈正相关。智能设备每增加1个单位,老年人的生活自理能力得分增加2.19个单位,即智能设备越多的老年人生活自理能力越差。老年人退休后的空闲时间非常充裕,一旦沉迷网络就很难抽离,而过度上网会使老年人头晕眼花,颈椎负担加重,打乱其规律的生活作息,引发神经衰弱,导致免疫功能下降,使原本身体素质较弱的老年人健康状况更差,生活自理能力也会更差。第二,微信使用情况与老年人的生活自理能力得分呈正相关。相比于会使用微信的老年人而言,不会使用微信的老年人生活自理能力得分增加2.044个单位,即不会使用微信的老年人生活自理能力更差。不会使用微信的老年人并非主观上不想上网,而是客观身体条件不允许其投入到网络的学习、使用和娱乐中去。网络的使用需要有良好的视力、听力且手指要相对灵活等客观条件,而很多老年人需要借助老花镜、助听器、轮椅等多种辅助工具生活,其自身精力和能力有限,因此不会使用微信。第三,在控制变量方面,年龄对于老年人的生活自理能力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年龄每增加1个单位,老年人生活自理能力得分就增加0.05个单位,即年龄越大的老年人生活自理能力越差,越需要借助辅助工具生活。

2. 数字社会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的影响

模型3是以老年人认知能力得分为因变量的回归结果,整体模型显著。其中,上网频率、手机支付使用情况、住房宽带拥有情况、性别、居住地和受教育程度与老年人认知能力得分呈正相关。

第一,上网频率与老年人认知能力得分呈显著正相关。相比于每天上网的老年人,偶尔上网和很少上网的老年人认知能力得分分别增加0.31和0.622个单位,即上网频率越低的老年人认知能力越差。其原因在于,丰富充实、有多样性和新鲜感的网络生活能让老年人的认知能力衰退减慢。对老年人认知能力危害最大的是孤独和枯燥的生活,每天重复单一的生活会使老年人思维僵化,而网络的使用使老年人的生活变得多姿多彩,网络上的新知识和新见闻有助于娱乐其生活、扩展其思维、开拓其眼界。[29]第二,手机支付使用情况与老年人认知能力得分呈正相关。相比于会使用手机支付的老年人,不会使用手机支付的老年人认知能力得分增加0.342个单位,即不会使用手机支付的老年人认知能力更差,这与陈绍军等的研究结果[30]一致。因为在迅速发展的信息社会,如果老年人不了解新知识,不会使用新技术,其认知能力就会受到限制,不能很好地适应和融入当下社会,跟不上时代发展。第三,住房宽带拥有情况与老年人认知能力得分呈显著正相关。相比于住房有宽带上网的老年人,住房没有宽带上网的老年人认知能力得分增加1.399个单位,即住房没有宽带上网的老年人认知能力会更差。这是因为没有条件上网的老年人接收新知识的渠道狭窄,很难实时了解日新月异的社会发展现状,造成其社会交往渠道越来越窄,甚至与社会脱节。这些老年群体很容易走向封闭,因此其认知能力就较差。第四,在控制变量方面,性别与老年人认知能力得分呈正相关。相比于男性老年人,女性老年人认知能力得分增加0.196个单位,即女性老年人的认知能力更差,这与徐国栋的研究结论[31]一致。性别在某种程度上决定了个体培养方式和社会角色方面的差异,进而导致了男女认知能力的差异。第五,居住地的城乡差异与老年人认知能力得分呈正相关。相比于居住在城市的老年人,居住在乡村的老年人认知能力得分增加0.116个单位,即居住在乡村的老年人认知能力更差。城乡社会发展差异使居住在城市和乡村的老年人所获取的资源和接触的环境有很大的差距,这是导致城乡老年人认知能力产生差距的重要因素之一。第六,受教育程度与老年人认知能力得分呈正相关。相比于受过教育的老年人,未受过教育的老年人认知能力得分增加0.248个单位,即未受过教育的老年人认知能力更差,这与曲创和刘重阳的研究[32]一致。在某种程度上,个体的受教育水平可以代表其认知能力。

模型4是以老年人抑郁程度得分为因变量的回归结果,整体模型显著。其中,手机支付使用情况、微信使用情况、微信朋友圈发布情况、年龄和居住地与老年人抑郁程度得分呈正相关,智能设备拥有情况和电子货币拥有量与老年人抑郁程度得分呈负相关。

第一,手机支付使用情况、微信使用情况和微信朋友圈发布情况都与老年人抑郁程度得分呈显著正相关。相比于会使用手机支付的老年人,不会使用手机支付的老年人抑郁程度得分增加1.532个单位。相比于会使用微信的老年人,不会使用微信的老年人抑郁程度得分增加0.454个单位。相比于会发布微信朋友圈的老年人,不会发布微信朋友圈的老年人抑郁程度得分增加0.247个单位,即会使用手机支付和微信、会发布朋友圈的老年人抑郁程度更低。接触网络的老年人普遍有较强的幸福感和成就感。随着年龄的增加,老年人的社交圈和生活圈逐渐变小,子女通常也忙于工作而忽视了对老年群体的关爱。一方面,老年人上网可以消遣,加强其与社会的联系,满足老年人对情感的需要。另一方面,上网能够丰富老年人的退休生活,开阔其眼界,锻炼其思维,从而降低其抑郁的可能性。第二,智能设备拥有情况与老年人抑郁程度得分呈显著负相关。智能设备每增加1个单位,老年人抑郁程度得分减少0.171个单位,即智能设备的增加会降低老年人的抑郁程度,这与李成波等的研究[33]一致。互联网使用对老年人有精神慰藉作用。老年人退休后社会参与感降低,心态逐渐走向封闭,而上网是一种开放性的交流。老年人通过上网,开阔了视野,增长了见识,感到自己又融入了社会,心态变得年轻起来,生活的信心增强了,因此,其抑郁程度降低。第三,电子货币拥有量与老年人抑郁程度得分呈显著负相关。随着电子货币拥有量的增加,老年人抑郁程度得分降低,即电子货币拥有量的增加会降低老年人的抑郁程度。随着网络的发展,电子支付在生活中越来越普遍,而个体拥有电子货币是进行电子支付的前提。老年人拥有电子货币并使用电子支付进行消费,不仅使其外出生活变得更便捷,而且会增加其自信心和认同感,使其更从容地适应并融入社会,在一定程度上降低其抑郁程度。第四,在控制变量方面,年龄与老年人认知能力得分呈正相关。年龄每增加一个单位,老年人抑郁程度得分增加0.012个单位,即随着年龄的增加老年人抑郁程度会变高,这与赵彤等的研究结论[34]一致。随着年龄的增加,老年人各项机能逐渐衰退,容易遭受歧视和不公平对待,这对老年人造成严重心理压力,使其产生悲观情绪。第五,居住地的城乡差异与老年人抑郁程度得分呈正相关。相比于居住在城市的老年人,居住在农村的老年人抑郁程度得分增加0.103个单位,即居住在农村的老年人抑郁程度更高。城乡老年人的日常生活存在着显著的差异,农村的老年人在生活条件差、经济收入低、子女照料不足等因素的共同作用下更可能产生抑郁情绪。尤其是农村留守老人,长时间的经济压力、独居带来的孤独情绪以及身体疾病的折磨,都使其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二) 回归结果异质性分析

基准回归是针对样本整体的统计分析,而调查样本具有多类别个体特征,对于不同类别样本,其健康状况受到数字社会的影响是否具有不平等性值得分析。为此,本文进一步探讨数字社会对不同性别老年人身心健康状况的影响,回归结果见表3

表 3 性别异质性分析结果

性别异质性分析结果显示,数字社会对女性老年人健康状况的影响更加显著,具体体现在四个方面。第一,模型5回归结果显示,设备拥有和住房宽带拥有情况分别在10%和5% 的水平上仅对女性老年人的自评健康状况产生显著影响,而对男性老年人并无显著影响,这表明设备和住房宽带拥有情况对女性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的作用更明显。第二,模型6回归结果显示,手机支付使用情况在 10% 的水平上仅对男性老年人的生活自理能力产生显著影响,这表明手机支付使用情况对男性老年人生活自理能力的作用更明显。第三,模型7回归结果显示,手机支付使用情况在 5% 的水平上仅对男性老年人的生活自理能力产生显著影响,这表明手机支付使用情况对男性老年人生活自理能力的作用更明显。微信使用情况在 10% 的水平上仅对女性老年人的认知能力产生显著影响,这表明微信使用对女性老年人认知能力的作用更明显。第四,模型8回归结果显示,设备拥有情况、微信使用情况和电子货币拥有量都在 1% 的水平上仅对女性老年人的抑郁程度产生显著影响,而对男性老年人并无如此显著影响,这表明设备拥有情况、微信使用情况和电子货币拥有量都对女性老年人抑郁程度的作用更明显。

(三) 稳健性检验

我们进一步对模型回归结果进行稳健性检验,采用指标删减和更换计量模型两种方式进行稳健性评估。本文选取自评健康状况和认知能力两个变量进行检验,将自评健康状况和认知能力评级很不健康和较不健康合并为不健康,使评级由五级简化为四级,回归结果如表4中的模型9和模型10所示。同时本文运用ordered logit模型(以下简称为ologit模型)对原数据进行再次计算,回归结果如表4中的模型11和模型12所示。表4的结果显示,无论是删减评价指标,还是另外采用ologit模型进行重新计算,结果与表2基准回归相比,回归系数正负号与显著性均几乎一致,说明基准回归的测算结果比较稳健。

表 4 稳健性检验结果

(四) 研究结论

数字社会对老年人身体健康状况的影响,主要体现在数字社会对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和生活自理能力的影响上。实证结果显示,数字社会对老年人身体健康状况产生了重要影响,具体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互联网可及性对老年人身体健康状况具有显著影响,拥有上网设备越多的老年人生活自理能力越差。因此,研究假设1成立。第二,互联网参与性对老年人身体健康状况具有显著影响,不会使用微信的老年人生活自理能力更差,不会发朋友圈的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更差。因此,研究假设3成立。第三,数字经济发展对老年人身体健康状况具有显著影响,数字经济发展中住房没有宽带上网的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会更差。因此,研究假设4成立。

数字社会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的影响,主要体现在数字社会对老年人认知能力和抑郁程度的影响上。实证结果显示,数字社会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产生了重要影响,这体现在三个方面。第一,互联网可及性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具有显著影响,互联网可及性中拥有智能设备越多的老年人抑郁程度越低,上网频率越高的老年人认知能力越好。因此,研究假设2成立。第二,互联网参与性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具有显著影响,不会使用手机支付的老年人认知能力更差且抑郁程度更高,不会使用微信和发朋友圈的老年人抑郁程度更高。因此,研究假设3成立。第三,数字经济发展对老年人心理健康状况具有显著影响,数字经济发展中用户使用度越高,老年人抑郁程度越低,数字经济发展中互联网技术支持服务程度越完善,老年人认知能力越好且老年人抑郁程度越低,即电子货币拥有量的增加会降低老年人的抑郁程度,住房没有宽带上网的老年人比住房有宽带上网的老年人认知能力更差。因此,研究假设4成立。

数字社会对不同性别老年人的健康状况影响效应不同,设备拥有和住房宽带拥有情况都对女性老年人自评健康状况的作用更为明显,手机支付使用情况对男性老年人生活自理能力的作用更为明显,微信使用对女性老年人认知能力的作用更为明显,设备拥有情况、微信使用情况和电子货币拥有量都对女性老年人抑郁程度的作用更为明显。综上所述,数字社会对女性老年人的身体健康和心理健康状况的影响都更加显著。因此,研究假设5成立。

五、政策建议

在数字社会中,帮助老年人跨越数字鸿沟、促进其身心健康发展、推动国家积极健康老龄化目标的实现需要统筹构建对老年人健康友好的数字社会。老年人健康友好的数字社会是指在国家积极健康老龄化的战略引导下,致力于解决数字社会引发的数字鸿沟问题并减少其给老年人健康带来的负面影响,其目标是促进老年人身心健康发展。构建对老年健康友好的数字化社会需要秉承“坚守一个目标、围绕三个角度、坚持三个主体”的原则。“坚守一个目标”原则是指坚守促进老年人身心健康发展的目标。根据实际情况分析老年人在数字社会中所面临的困境和数字鸿沟对老年健康造成的不良影响,为老年人充分享受互联网红利提供机会,努力实现老年人身心健康发展的目标。“围绕三个角度”原则是基于数字化社会背景,围绕互联网可及性角度、互联网参与性角度和数字经济发展角度。确保互联网可及性是解决老年人接入鸿沟的必由之路,这能为老年人查询身体健康信息提供保障。提高互联网参与性是解决老年人使用鸿沟的必由之路,为促进老年人心理健康提供保障。促进数字经济发展是确保互联网可及性和提高互联网参与性的前提,也是解决老年人接入鸿沟和使用鸿沟的基础。“坚持三个主体”原则是指构建“政府主导、家庭支持、老年人参与”的多主体共建格局。

(一) 确保互联网可及性,保障老年人身心健康发展

第一,政府要引导企业力量参与适老化产品生产。政府可以通过制定政策和法律规范,全方位地引导企业力量参与适老化产品生产,通过项目审批和资金拨款的方式多角度支持企业力量参与适老化产品的生产,通过媒体宣传的方式广泛搭建企业力量参与适老化产品生产的沟通平台。[35]第二,家庭成员要给老年人提供手机等智能设备。家庭成员应为老年人实现互联网的可及性提供设备支持,为老年人查询相关健康信息提供载体,保障老年人身心健康发展。第三,老年人要发挥主观能动性学习使用智能设备且参与上网。老年人通过学习也能够熟练使用互联网。老年人要消除顾虑,重新找寻自身定位,提升自信心和自我认同感,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学习使用智能设备,同时合理控制上网频率。

(二) 控制互联网参与性,提升老年人身心健康水平

第一,政府要制定顶层设计提升老年人数字素养。政府要将“全民学习、终身学习”理念贯穿到提升老年人数字素养的始终。全民学习,即在全民范围内普及数字化技术教育。终身学习,即数字化技术教育内容贯穿全民一生。再教育,即落实老年人接受数字化技术再教育。第二,家庭成员要通过数字反哺的形式关爱老年人。家庭成员与老年人最熟悉,能及时了解老年人的需求,老年人面对数字化的恐惧会因家人的陪伴而减弱。家庭成员教老年人使用数字化技术也是一种陪伴,用爱包裹的教育更有利于老年人充分掌握数字化技术。第三,老年人需要克服数字恐惧融入数字时代。老年人要积极参与生活、社交、娱乐等方面的网络生活,勇敢尝试新鲜事物。已经参与互联网的老年人要控制使用微信等社交软件的时间,以免其对老年人身心健康产生不良影响。

(三) 促进数字经济发展,保障技术基础

第一,政府要提升网络覆盖率保障技术支持。截至2022年12月,中国的互联网普及率已经高达75.6%[3],但是互联网普及率在地区和城乡之间的差异仍然不可忽视。提高落后地区的互联网覆盖率非常重要,要确保老年人能均等地接触互联网。第二,家庭成员要给老年人住所提供宽带等物质条件。家庭成员要给予老年人物质条件上的支持,确保老年人有使用网络的机会,为确保老年人互联网可及性和提高互联网参与性提供条件,为老年人网上社交、网上娱乐打下基础,进而促进老年人身心健康发展。第三,老年人要及时表达在上网过程中需要的帮助。老年人学习与使用数字化技术一定要主动发挥积极性,增强学习信心,保持开放心态。在使用数字技术的过程中,老年人要及时反馈自身的困难和需求。

注释

1 根据《第51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 2022 年 12 月,我国网民规模为 10.67 亿人,非网民规模为 3.44 亿人。我国 60 岁及以上非网民群体占非网民总体的比例为 37.4%,较全国 60 岁及以上人口比例高出 17.6 个百分点,推算出我国60 岁及以上网民在网民总数中的占比为14.1%。

2 本研究采用大多数研究对老年人年龄的划分,即将老年人界定为60岁及以上的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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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根据《第51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截至 2022 年 12 月,我国网民规模为 10.67 亿人,非网民规模为 3.44 亿人。我国 60 岁及以上非网民群体占非网民总体的比例为 37.4%,较全国 60 岁及以上人口比例高出 17.6 个百分点,推算出我国60 岁及以上网民在网民总数中的占比为14.1%。

2 本研究采用大多数研究对老年人年龄的划分,即将老年人界定为60岁及以上的个体。

图 1 数字社会对老年人健康状况影响的分析框架
表 1 主要变量基本情况
表 2 数字社会对老年健康影响的实证分析结果
表 3 性别异质性分析结果
表 4 稳健性检验结果
数字社会对老年人健康状况的影响研究
尚子娟 , 王书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