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土被称为“工业维生素”，稀土产业的发展直接关系到我国信息领域、生物领域以及能源领域的发展空间，对国家国防安全同样至关重要.只有准确判断我国稀土产业的竞争实力，发现其优势、劣势以及存在的问题，才能使中国稀土产业在国际竞争中保持优势.

目前，对稀土产业的界定还没有一个公认的标准.结合稀土产业的特殊性，本文所指的稀土产业包括稀土开采、选矿和冶炼分离，以及稀土新材料的生产.较早对我国稀土产业竞争力的研究见于苏文清发表的专著和系列论文.近年来，随着市场价格剧烈波动、贸易摩擦加剧以及生态环境破坏严重等问题的出现，稀土产业发展引起了社会各界广泛关注和积极讨论.例如，吴一丁、毛克贞（2011）^[1]就稀土产业整合方式；吴志军（2012）^[2]就稀土产业政策取向；尚宇（2011）^[3]、杜婷婷（2011）^[4]以及时景（2012）^[5]就稀土竞争优势及其转化；邹俊义（2011）^[6]就稀土储备机制等问题进行了探讨.就稀土地域分布，冯静蕾（2002）^[7]、张平（2006）^[8]、李文龙（2011）^[9]、弓秀玲（2011）^[10]、于海涛（2011）^[11]以及米娜（2011）^[12]等就讨论了内蒙古稀土产业发展情况，金志芳（2007）^[13]、杨杰（2009）等^[14]、肖勇（2011）^[15]对南方稀土产业进行了分析.

总体来看，国内外对于我国稀土产业竞争力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研究视角常常聚焦于特定地区稀土产业国际竞争力的比较.实际上，无论是从要素禀赋、技术水平以及产业结构特征，我国稀土产业均呈现明显的南北差异.因此，忽略南北差异的中国稀土产业竞争力分析无疑是有所偏颇的.深入探讨我国南北稀土产业在竞争优势、劣势和存在问题等方面的异同，进行有针对性的改进，有利于我国稀土产业竞争实力的提升.本文以修正的钻石模型为分析框架（见图 1），对我国南北稀土产业竞争力的影响因素进行对比分析，评价稀土产业竞争力的南北现状及差异，为稀土产业差异化发展提供参考.

1 稀土产业竞争力影响因素分析

Porter（1990）提出的“钻石模型”^[16]被学术界公认为迄今为止最有影响力的产业国际竞争力分析框架.该理论认为一国特定产业能否取得国际竞争力取决于生产要素、需求条件、相关和支持产业以及企业战略、结构与同业竞争行为等4个主要因素，以及政府和机会2个辅助因素.下面我们将以“钻石模型”为基础，结合稀土产业自身特征，分析稀土产业竞争力的影响要素.

1.1 稀土产业竞争力的决定因素

（1）生产要素.稀土资源储量、开采冶炼和加工技术、资本投入、人力资源以及资源稀缺程度等生产要素通过影响稀土产品的生产成本和产品价格，直接关系稀土产业竞争力的高低.

（2）国内市场需求.国内市场需求包括国内市场的需求总量和需求结构.市场需求的大小及结构不仅影响稀土产业的规模和效率，更是产业发展的动力.

（3）企业战略和同业竞争行为.稀土企业的规模和数量决定稀土产业的竞争形式、层次以及市场秩序，进而关系到议价能力和对资源的开发效率，直接影响了稀土产业的国际竞争力.更重要的是，企业规模和实力又将影响技术更新、创新能力，决定稀土产业进一步发展的空间.

（4）相关产业配合和结构.稀土产业按照生产流程可以分为开采和应用相关产业，涵盖上、中、下游产品.全球稀土产业链条中的主导和控制力量是在应用环节，越往下游走，产品技术含量越高，附加值也越高.因此，稀土相关产业的机构将影响到稀土产业的竞争力.但同时也要注意，应用产业比重并非越高越好，只有开采和应用产业之间形成良性互动，产业竞争优势才能持久发展.

以上4个要素被认为是影响产业竞争力的关键要素.波特认为，机会和政府也会影响产业竞争力，是辅助性要素.

1.2 两个辅助因素

（1）机会.稀土产业的机会包括诸如国内外政治、经济、军事形势的变化等企业不能左右的因素.高科技产业的发展、国家对国防安全的重视等将给稀土产业的发展提供广阔的空间.

（2）政府.政府本身无法提升竞争力，但可以通过制定生产标准、准入门槛、税收政策以及财政补贴等手段影响到产业竞争环境.我国政府1998年开始对稀土产品出口实行配额管理制，2006年开始整顿和规范稀土矿产资源开发秩序，2007年对稀土生产由指导性计划改为指令性计划，并通过颁布一系列文件规范、引导稀土产业发展.

1.3 基于稀土产业特征的其他影响因素

从国内外稀土产业发展来看，以下因素会显著地影响稀土产业的竞争力：

（1）知识吸收与创新能力.创新对竞争力形成的巨大推动作用已无需证明.党的十七大明确提出把增强自主创新能力作为科学技术发展的战略基点和调整产业结构、转变增长方式的中心环节.产业竞争力的内生变量毫无疑问应包括产业知识吸收与创新能力.日本、法国等国家的要素禀赋、需求条件显然不符合“钻石模型”的要求，但其稀土产业确实具有非常强的竞争力.这其中，知识吸收和创新能力起了关键作用.

（2）环境成本.稀土在采选、分离等生产过程中都会产生很大的污染，影响生态环境.长久以来，环境成本并没有实质性地进入到稀土的供给成本中，但从发展趋势来看，不论采取何种方式，环境成本必然内部化，这势必显著地影响企业的生产成本，进而对产业竞争力产生影响.

2 我国南北稀土产业竞争力对比分析

我国稀土因资源情况和工艺体系可以分为南北稀土.北方稀土主要指以轻稀土为主的内蒙包头白云鄂博铁稀土矿，南方稀土主要指以中重稀土为主的江西、福建、广东、湖南等省的南方离子型稀土.下面我们基于修正后的钻石模型，对比分析我国南北稀土产业竞争力的主要影响因素.

2.1 生产要素

（1）资源储量.包头是世界上最大的稀土原料产地，拥有举世瞩目的白云鄂博铁矿，占全国稀土已探明工业储量的80 %以上，占世界的61.9 %，被誉为世界“稀土之都”，见表 1.

根据江西省国土资源厅2009年的统计资料，截止2008年底，江西省稀土储量查明283万t，保有资源储量87万t，其中重稀土氧化物56.63万t，离子型稀土远景储量近1000万t.江西省稀土配分类型齐全，中、重稀土元素为世界所特有，是稀土永磁材料、发光材料生产中不可或缺的关键元素.

根据《中国的稀土状况与政策》白皮书的估计，当前我国以占世界23 %左右的资源支撑着全世界90 %以上的需求，稀土资源严重透支.苏文清经过测算指出，包头主东矿区稀土资源已开采约三分之一，按开采速度，再过40年主东矿区稀土将开采完^[17].南方稀土同样不容乐观，中国科学院院士徐光宪指出，南方5省的中重型稀土目前只剩下60万t，按照现在开采速度，10年将开采完^[18].

（2）技术水平及生产成本.目前，我国稀土产业技术水平呈现上游强、下游弱的二元结构特征.稀土矿和原材料开采冶炼环节的技术水平处于国际领先水平，例如，北方稀土的混合稀土矿选冶技术和稀土资源综合利用的工艺流程世界领先；南方稀土模糊萃取分离技术、南方离子矿HAB双溶剂萃取工艺同样走在国际前列.稀土化合物、稀土金属生产环节达到先进水平，但产品质量及一致性与国外技术有较大差距.应用环节技术差，稀土发光、催化材料产业刚刚起步.

由于储量丰富，开采冶炼技术先进，加之南北稀土均存在诸多天然优势，我国南北稀土开采冶炼环节生产成本远远低于国外.

2.2 需求条件

1990年中国稀土的消费量达到7256 t，约占全世界消费总量的21 %.2000年这一数据增长到19200 t，成为世界稀土消费第一大国.此后，中国稀土消费量迅速增长，2007年达到72550 t，占世界稀土总消费量的56 %^[17].

国内对稀土需求增长迅速，这有利于推动稀土产业的发展，增强竞争实力.然而进一步分析不难发现，目前我国稀土资源主要应用领域依然是冶金机械、石油化工、玻璃陶瓷等传统领域.如表 2所示，2007年传统领域稀土消费量占我国稀土消费总量的46.99 %.随着新材料领域投入的加大，传统领域比重略微下降，2010年占我国稀土消费总量的38.15 %.新材料领域稀土使用量在逐年上升，从2007年53.01 %上升到2010年61.85 %，说明我国稀土产业正在加大应用产品的开发.但我们也注意到，近年来新材料占比的增加主要是由于永磁材料的消费量大幅度上升造成的，其他新材料占比基本没有增加，有的还在下降.

与国外70 %以上稀土应用于新材料领域相比，我国稀土新材料领域应用量依旧偏低.低层次的稀土消费对于我国稀土产业竞争力的提升而言无疑是一种损害.

从需求对比来看，目前对于北方稀土的使用量相对较多，而南方稀土未来潜力更大.

2.3 企业战略和同业竞争行为

长久以来，我国稀土企业主要采取低成本竞争战略.其主要原因一方面在于由于自然条件优越获得的低开采成本以及环境成本被外部化；另一方面也有技术、行业准入门槛低导致大量中小企业竞争激烈，产能过剩的原因.

截止到2010年，内蒙古的现有稀土分离企业近60家，其中骨干企业大约20家^[19].包头稀土企业大部分是近年发展起来的中小民营企业，企业规模小，研发和技术转化能力弱，产品多为技术含量低，附加值不高的初级产品.从产品结构来看，初加工产品产能严重过剩，深加工产品比例偏低.目前包头稀土工业产品结构中，上游产品占50 %，中下游产品及高附加值产品仅占40 %左右^[20].

截至2009年，江西约有规模以上稀土生产企业58家，其中选采企业8家，冶炼42家，延压加工企业8家^[21].2010年，赣州市稀土产业主营收入达到150亿元，占到全国同行业三分之一.但90 %稀土企业仍处于中低端加工，高附加值的深度加工产品和应用产品仅占10 %^[22].

2.4 产业耦合与结构

稀土产业可分为原料开采冶炼、稀土新材料开发与生产、元器件生产以及终端产品四大领域.不论是北方稀土，还是南方稀土，都主要集中在前两个环节，后两个环节非常薄弱，产业结构不合理.原材料产能过大，深加工应用产业的严重滞后，势必造成稀土供给价格低位徘徊，加剧初级产品的流失.

目前，内蒙古包头稀土新型功能材料、高纯稀土产品、应用产品及元器件等方面的开发应用远远落后于日本、法国等发达国家.而南方稀土产业结构问题更加严重.赣州市稀土原矿、分离和金属产品、深加工产品产值比约为15:80:5，应用产业则几乎为零^[23].这组数据清楚地反映了赣州稀土产业的畸形结构.

2.5 产业集群

近年来，不论是南方稀土还是北方稀土，都在大力延伸产业链，加快产业集聚.

包头稀土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成立于1990年，1992年11月被国务院批准为国家级高新区.2010年包头稀土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新入住23家稀土新材料和应用深加工企业.目前，稀土高新区生产的稀土产品涉及节能环保、医疗器械、风电新能源、电力机械、汽车配套等领域.内蒙古包头的稀土产业逐步呈现出高科技化、集群化、资本化等发展趋势，具有竞争优势的稀土产业集群已经初步形成.

南方稀土的产业集群还处于萌芽酝酿阶段.在稀土单一金属生产领域，江西已初步形成江西南方稀土高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赣州虔东实业有限公司、赣州晨光稀土金属材料厂和江西金世纪新材料股份有限公司4家稀土龙头企业.在新材料开发方面，江西贵雅照明有限公司在稀土方面走在前列.到2009年底，赣州已引进永磁生产企业10家，稀土荧光粉生产企业4家，并已生产出手机振动马达和油田用永磁电机产品.2010年，国家火炬计划赣州钨与稀土新材料产业基地在赣州开发区揭牌，对加快赣州稀土产业的发展起着积极的作用.

2.6 知识吸收与创新能力

知识吸收和创新能力体现在人力资本存量、人才培养机制以及科技平台的建设上.在人力资本存量方面，包头市聘请了多位院士担任稀土产业发展顾问，拥有稀土专业科技人员近2000名，并与多所高校和科研院所建立人才资源共享平台.除此之外，包头稀土企业拥有2万多职工，其生产能力和技能相对熟练，素质相对较高.

在人才培养机制方面，通过“内蒙古海外高层次人才创新创业基地”、“人才奖励基金”以及“中国包头留学人员创业园”等项目和品牌，加快稀土人才培养.2004年包头稀土开发区又同内蒙古科技大学联合创建了稀土学院，为培育稀土产业发展后备人才打下基础.

在科研平台建设方面，目前包头拥有包括包头稀土研究院、稀土永磁电机研究中心、稀土储氢材料研发中心等13家稀土科研开发机构，代表了我国稀土研究最高水平.

相比较北方稀土产业科技实力，南方稀土产业无论是在人才队伍、后备人才培养，还是研究机构均存在较大差距.目前，主要通过高校培养以及校企合作模式展开，例如江西理工大学成立稀土学院着重于稀土人才的培养；新盛稀土与东华理工大学建立了科技合作关系，鑫隆康稀土与江西理工大学开展科技合作等.

2.7 环境成本

稀土开发会对当地生态环境产生巨大的破坏.2003年前后，美国钼公司和法国罗地亚公司拥有的稀土矿就因环保而停产.包头地区大约每年生产5万t放射性废渣，已经对矿区植被、空气和人类居住产生了严重影响.南方稀土的环境破坏问题同样不容小觑.2012年4月，国家42个部委组成的联合调研组在深入信丰、龙南、定南、寻乌等地进行稀土污染情况的调研之后估计，赣州废弃的稀土矿山302个，残留尾矿废渣1.91亿t，污染山林面积97.34 km².需要治理70年，费用超过380亿元^[24].

目前，环境成本被外部化，未计入企业的生产成本，这是我国稀土产品低成本优势的主要原因之一.近期相关部门正在积极探讨稀土资源税改革，环境成本必将内部化.这对于我国南北稀土企业的生产成本必然产生巨大的影响.

总体来看，我国稀土资源储量丰富，开采成本低，产量大、品种齐全，国内需求增长迅速，稀土产业国际竞争力依然非常强.但我们不能因此盲目乐观，资源消耗速度过快，综合技术水平低，产业结构不合理，知识吸收和创新能力不强等问题严重制约着我国稀土产业竞争力的提升.对比来看，南方稀土产业在资源稀缺性方面占有优势，北方稀土产业在资源储量、企业战略和同业竞争、产业配合和产业集群、知识吸收和创新能力等方面具有优势.综合而言，北方稀土产业竞争力强于南方稀土产业.

3 南北稀土产业存在的主要问题及原因分析

南北差异显著是我国稀土产业具有的特有属性.要提高稀土产业竞争力，首先要对我国南北稀土产业面临的共性及特性问题有着清晰的认识.

3.1 主要的共性问题及原因分析

（1）资源消耗过快.长期以来，中国供应着世界90 %以上的稀土需求，稀土资源透支严重.如果对稀土资源的掠夺性开发不停止，不久之后，中国将从稀土出口国变为稀土进口国.我们不禁疑问，为什么比黄金还稀缺的稀土卖出“白菜价”，我国稀土出口规模却没有下降？这其中，有来自发达国家政治、经济等各方面的压力，也有个别群体和地方短视行为，当然监管不到位、惩罚措施不严厉也是原因之一.

（2）深加工能力差，产业链短，结构不合理.我国稀土产业上强下弱，原材料产能过剩、供过于求.稀土消费主要集中在传统领域，新材料以及应用领域比重偏低，综合技术水平低、产品附加值不高.其中的原因，一方面在于相比于稀土研发需要的高投入、高风险，稀土开采冶炼投入少、收益高，经营风险低；另一方面在于稀土研发人才匮乏，知识吸收和创新能力有限.

（3）产业集群规模、效益有待提升.包头稀土产业发展在全国处于前列.但即便如此，包头稀土产业集群依然存在着龙头企业少，企业规模低，产品趋类，产业价值链核心环节缺失，多为单兵作战，形成配套或协作的少，带动和辐射效能不强，没有形成一种良性互动的产业链.造成这一问题的根本原因在于我国稀土产业集群是属于企业内源性的集聚，即通过靠近资源富集区，以低成本生产要素实现低价格的低成本竞争优势集群，企业缺乏核心技术和自主研发能力.实现低端要素向高端要素集聚是北方稀土产业集群发展的必然要求.

3.2 主要的特性问题及原因分析

1）北方稀土产业存在的问题

北方稀土产业在资源整合、技术研发以及产业集群等方面已走在全国前列，但其产业发展依然存在着诸多困难和问题.

轻稀土资源国外储量丰富，北方稀土存在较多的潜在竞争者，生产要素竞争力面临挑战.由于中国稀土出口配额的减少，国内稀土矿山秩序整顿，稀土产品价格涨幅较大，美国、加拿大等国部分国外稀土矿山开始重新启动生产.

应用技术转化能力较差.自成立以来，包头稀土研究院在技术研发领域取得较快发展，但科技转化能力依然较弱.这其中主要原因在于：一是科研力量和科技成果目前主要集中在大专院校、科研院所，与企业实际生产需求耦合度不高；二是投入资金不足、高素质创新人才少.

2）南方稀土产业存在的问题

南方稀土产业竞争力主要受益于得天独厚的资源禀赋，与北方稀土产业相比较，南方稀土产业发展面临更多的问题.

集中度不高，整合有待进一步加强.南方离子型稀土资源分布较为分散，稀土行业“小、散、乱、差”的痼疾一直难以根治.中国五矿集团总裁周中枢指出，南方中重稀土采矿企业和冶炼加工以单体企业为主，地方政府下发的采矿证主要集中在当地采矿企业手中，而冶炼加工出现了中央企业、地方国有企业、民营及外资企业争相发展的局面.这种矿山与冶炼加工分割局面进一步阻碍了产业的健康发展，并带来产业发展不均衡、资源保护难度大、资源难以集约使用等问题.虽然，近期政府加大整合力度，但进度依然过慢.其主要的原因在于稀土产业整合涉及到企业、地方和中央三方利益博弈，关系复杂.但从国外经验来看，美国稀土行业只有两家企业，法国仅有一家.因此，加快整合力度是南方稀土产业发展的必然趋势，也是当务之急.

稀土产业人才缺乏.与北方稀土产业相比，南方稀土在生产技术、生产规模、科研开发等方面总体水平比较低，专业人才缺乏.稀土人才匮乏制约了南方稀土产业知识吸收、创新能力的提升，影响到产品质量、产业链延伸等.这其中的原因，一方面在于稀土人才培养机构较少，二是体制束缚、缺乏有效的激励机制.

4 增强中国稀土产业竞争力的对策建议

要提高我国稀土产业竞争力，必须在尊重南北稀土现实差异的前提下，准确判断我国南北稀土产业的发展阶段及目标，明晰目标实现过程中存在的问题，有针对性的提出解决方案.

通过国际、国内稀土产业比较，我们可以很清晰的认识到我国南北稀土产业发展水平不均衡，这体现在资源储量、人力资本、技术水平、产业集群等等方面存在的明显差距.因此，提升我国稀土产业竞争力，需要针对南北稀土产业实行差异化的管理，做到有所侧重、循序渐进.具体来说，可以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

4.1 控制开采总量，分类管理，提高利用率

稀土属于战略资源，尤其是南方中重稀土资源，必须实行保护性开采.一是加强监管，通过制定相关法律，采取有力措施整顿稀土矿山乱采滥挖、资源浪费现象.二是控制稀土产量，暂停受理新的稀土勘查、开采登记申请，禁止现有开采矿山扩大产能.实行两个分类管理：①严格控制中重稀土资源出口，提高轻稀土出口比重，调整出口结构.鼓励镧、铈等相对丰富轻稀土元素的应用研究，加快开发铕、铽、镝等稀缺重稀土元素的减量与替代技术；②对不同环节实行配额，引导产业向稀土应用高端方向发展.三是加大新矿源勘探力度，争取发现新矿源以确保我国稀土资源的远景储量优势.四是大力支持发展循环经济，积极开展稀土二次资源回收再利用.鼓励开发稀土废旧物收集、处理、分离、提纯等方面的专用工艺、技术和设备，支持建立专业化稀土材料综合回收基地

4.2 通过税收、财政、制定政府购买价格等政策，引导稀土产业向高科技应用领域发展

通过提高资源税、制定政府购买启动价格，提高稀土供给价格，以淘汰产量小、技术低、研发能力差的落后产能，倒逼稀土产业升级的同时实现资源地的环境保护，还有利于高端要素向资源地集聚.稀土供给价格提高会对下游产业产生影响，可以采取有条件的补贴政策，引导鼓励高科技应用领域的发展.同时，提高稀土供给成本，还可以迫使国外相关稀土应用产业向国内转移，缩小国内稀土应用产业与国外的差距.

通过制定生产标准、准入门槛、税收政策以及财政补贴等手段限制一般稀土金属冶炼和加工企业的发展，鼓励和支持稀土高新技术的开发和建设，特别是围绕国防建设、信息产业、电网改造、交通运输、居民住宅、水利设施和发展高科技农业、生物工程等所需的稀土材料及制品.

4.3 加快行业整合力度，以科研平台建设、人才培养为突破口，提升南方稀土产业竞争力

行业整合仍是南方稀土产业发展的重中之重.只有加大稀土行业整合力度，从根源上解决行业“小、散、乱、差”的痼疾，形成规模经济，才能提高稀土的应用研发能力.南方稀土整合面临着农民、企业、地方与中央利益各种利益的博弈，加之资源分布较为分散，要提升南方稀土产业的竞争力，人才机制的培育至关重要.要解决目前南方稀土产业人才短缺的状况，需要从人才培养制度、激励制度等方面解决.一是建立有层次的人才培养机制.例如可以采取高校开设稀土专业，在稀土企业建立培训中心以及企业与研究所、大专院校合作等不同方式，培养包括高技能工人、技术骨干以及经营管理者等不同层次的人才.还可以通过国际合作和“千人计划”等，引进产业技术及管理高端人才，造就一批具有国际水平的稀土产业技术研发和经营管理队伍.二是建立合理的考核、激励机制，留住人才，引导科技人员进行创新活动.

4.4 产学研用结合，以提升集群内涵、延伸产业链为突破口，提升北方稀土产业竞争力

建立以企业为主体、市场为导向，研发机构和高等院校为支撑、政府适度鼓励引导的“产学研用”沟通机制，大力开发深加工和综合利用技术，积极开发环境友好、先进适用的稀土开采技术，复杂地质条件高效采矿技术，共伴生资源综合回收技术，提高资源回收率和循环利用水平，推动具有自主知识产权的科技成果产业化，全面提升我国稀土应用科技水平.

通过提高稀土供给价格、资源地的政策引导和财政支持等推拉效应促进北方稀土高端要素集聚，以人才集聚、技术集聚提升产业集群内涵.同时，培育具有市场号召力的应用环节龙头企业，淘汰规模较小的上游企业，限制上游同类产品生产规模，改善稀土产业结构，延伸稀土产业价值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