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对不同状态焦虑个体认知抑制的影响 |
2.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天津师范大学心理与行为研究院,天津 300074
认知抑制是指个体在完成当前认知任务的过程中,抑制先前被激活的或者被自动激活的认知内容,从意识层面排除那些无关的注意,从而抵制这些潜在的内容对当前任务的干扰,是执行功能的重要组成成分(白学军, 贾丽萍, 王敬欣, 2016)。良好的认知抑制能力有利于个体排除干扰、顺利完成当前任务,是个体适应性的重要方面。研究认知抑制的实验范式主要有Stroop、侧抑制、返回抑制、负启动、有意遗忘等(白学军, 贾丽萍, 王敬欣, 2013)。情绪是认知活动的背景,会影响个体完成认知任务,情绪与认知之间的相互作用已成为心理学研究领域的一个热点,但是情绪对认知会产生何种影响还没有一致结论。
有研究者认为,情绪对认知过程具有促进作用(Chajut, Schupak, & Algom, 2010; Taylor & Therrien, 2008),相反,有研究者却认为,情绪对认知过程具有阻碍作用(Hart, Green, Casp, & Belger, 2010; 贾丽萍, 白学军, 王敬欣, 2013)。Yuan等(2011)以声音刺激诱发被试相应的情绪体验,考察了情绪对经典色-词Stroop任务的影响,结果发现,相比于负性情绪,正性情绪干扰了被试完成色词任务。该研究中被试的情绪由声音刺激诱发,短时间的声音刺激情绪意义不够明显,且不同类型声音刺激在一些低水平的参数(如响度、音频、音高等)上不能得到良好的匹配;正性、负性和中性三种类型的声音刺激以区组的方式出现,被试可能会对声音刺激产生预期,从而削弱情绪对认知抑制的影响;更重要的是,声音刺激从听觉通道获得,色-词Stroop任务通过视觉呈现,两种刺激的呈现通道不同,被试对两种刺激的加工会更加容易,因此,以声音诱发情绪,可能会减弱情绪与认知抑制之间的关系。图片刺激意义鲜明,能有效的诱发被试相应的情绪(王敬欣, 贾丽萍, 白学军, 罗跃嘉, 2013),从而有效地考察情绪对认知抑制的影响。
当今社会,越来越多的人曾经或是正处于焦虑状态。有研究发现,焦虑个体抑制无关信息和分心刺激的注意控制能力有所减弱(Basten, Stelzel, & Fiebach, 2011; Eysenck, Derakshan, Santos, & Calvo, 2007),同时有研究者发现,焦虑个体对情绪信息存在加工偏向(Etkin, Prater, Hoeft, Menon, & Schatzberg, 2010)。但有研究却发现,焦虑可以使个体的注意更加集中,从而减少对任务无关项目的加工,因此当任务无关项目干扰行为时,相比非焦虑个体,焦虑个体的认知表现更好(Chajut & Algom, 2003; Hu, Bauer, Padmala, & Pessoa, 2012)。那么出现在认知任务之前的情绪刺激对高焦虑个体的认知任务的影响如何?情绪刺激是否会因为更容易引起高焦虑个体的注意,消耗他们的认知资源,从而阻碍其后的认知过程?抑或是会因注意更加集中而促进其后的认知过程?
本研究从中国情绪图片系统(CAPS)(白露, 马慧, 黄宇霞, 罗跃嘉, 2005)中选取正性、负性、中性三种类型的情绪图片,诱发被试相应的情绪,三类情绪图片随机出现在色-词Stroop任务之前,考察情绪对认知抑制的影响,采用连续的减法运算诱发被试的状态焦虑,探讨情绪对个体认知抑制的影响是否会受个体焦虑水平的调节。
2 研究方法 2.1 被试38名大学生(12男,26女),年龄18~23岁(平均21.4岁)。所有被试无神经系统或精神疾病史,视力或矫正视力正常,无色盲、色弱,均为右利手。先前没有参加过类似的实验。实验后给予被试一定报酬。
2.2 实验材料选取中国情绪材料情感图片系统(CAPS)中的180张图片作为实验材料(正性、负性、中性图片各60张)。统计分析了三类图片在效价和唤醒度两个维度上的差异,结果显示:在效价维度上,三类图片存在显著差异,F(2, 177)=2253,p<0.05,事后比较显示,正性图片的效价(6.78±0.16)高于中性图片(5.31±0.28),中性图片的效价高于负性图片(2.31±0.56);在唤醒度维度上,三类图片也有显著差异,F(2, 177)=1007,p<0.05,事后比较显示,中性图片(4.08±0.78)的唤醒度低于正性图片(5.71±0.22)和负性图片的唤醒度(5.61±0.20),正性和负性图片的唤醒度无显著差异。
由红色、黄色、蓝色和绿色四种颜色呈现的红、黄、蓝、绿、表、笔、球共28个汉字,所有汉字均以宋体60号字体呈现。
以2431、3521、4872和5231开始,以17或27为等差的等差序列。
2.3 实验设计本实验采用3(情绪类型:正性、负性、中性)×3(任务类型:一致、不一致、无关)×2(被试类型:高、低状态焦虑)的混合实验设计。情绪类型和任务类型为被试内变量,被试类型为被试间变量。
2.4 实验程序被试来到实验室,首先完成状态焦虑问卷,然后被随机分配到高状态焦虑组和低状态焦虑组。其中高状态焦虑组的被试在实验过程中要完成四位数字减17或27的运算(刘溪, 梁宝勇, 2008),低状态焦虑组的被试则不需要完成减法运算。所有被试均需完成Stroop任务。
高状态焦虑组被试在实验练习阶段,首先要熟悉减法运算的程序,在屏幕中央会呈现一个四位数字1500 ms,要求被试在这个数字的基础上做减17或27的运算,并口头报告运算结果,3000 ms后屏幕中央会提示正确答案,不管被试报告的结果是否正确,都要求其在电脑提示的正确答案的基础上继续做减法运算。其次,要熟悉红、黄、蓝、绿四种颜色对应的反应键,被试对四类颜色的反应正确率达到95%以上,则开始Stroop任务的练习,Stroop任务中,屏幕中央依次出现注视点“+”、图片和不同颜色的汉字(一致、不一致和无关三种条件下的汉字随机出现),呈现时间分别为400-600 ms、200 ms和1500 ms,图片之后有900-1100 ms的空屏,要求被试判断汉字的颜色,忽略汉字的意义。两个试次之间的间隔为1000 ms,如图1所示。练习中共包括12个试次,循环呈现直至被试完成Stroop任务的正确率达到95%或以上,则进入正式实验阶段。
高状态焦虑组被试在正式实验中要完成减法运算和判断汉字颜色两种任务。Stroop任务中共有540个试次,分为四个block。为使被试的状态焦虑保持较高水平,每次Stroop任务前都完成5分钟左右的减法运算。每次Stroop任务后,被试休息2分钟。实验完成后,被试再完成一次状态焦虑问卷,整个实验大约持续一小时。
低状态焦虑组的被试在实验练习阶段需要练习四类颜色对应的反应键并进行Stroop任务的练习,练习要求同高状态焦虑组的被试。低状态焦虑组被试在正式实验中只需完成与高状态焦虑组被试同样的Stroop任务,实验完成后,被试再完成一次状态焦虑问卷,整个实验大约持续四十分钟。
3 实验结果减法运算组中有一名被试中途退出实验,故数据分析时剔除这名被试的数据。计算其余被试Stroop任务的错误率,错误率在5%以上的被试共五名(高状态焦虑组2名,低状态焦虑组3名),分析时删去这五个被试的数据,共有32名有效被试参与结果分析,高状态焦虑组和低状态焦虑组各16名。
3.1 状态焦虑问卷结果分别对有减法组和无减法组被试实验前后的状态焦虑问卷得分进行配对t检验。结果发现,有减法组被试的状态焦虑问卷得分在实验前后差异显著,t(15)=–3.40,p<0.05,实验后的状态焦虑得分(39±6)显著高于实验之前的状态焦虑得分(34±5);而无减法组被试的状态焦虑问卷得分在实验前(40±9)与实验后(41±7)差异不显著,t(15)=–0.63,p>0.05。
3.2 Stroop任务的结果32名有效被试的错误率均小于5%,统计时没有对错误率进行进一步的分析,对32名有效被试判断汉字颜色的反应时分析时,删去无效数据(包括错误的、小于100 ms、大于2000 ms以及正负三个标准差之外的数据,占总数据的3.5%),两组被试在三种情绪类型下的Stroop任务反应时如表1所示。
对两组被试判断汉字颜色的反应时进行3(情绪类型:正性、负性、中性)×3(任务类型:一致、不一致、无关)×2(被试类型:高、低状态焦虑)的重复测量方差分析,结果发现:
情绪类型主效应不显著,F(2, 60)=1.12,p>0.05,ŋ2=0.036。
任务类型主效应显著,F(2, 60)=115.31,p<0.05,ŋ2=0.79,不一致条件下的反应时(714±16 ms)显著高于无关条件(661±13 ms)和一致条件(634±11 ms)。
被试类型主效应不显著,F(1, 30)=0.61,p>0.05,ŋ2=0.02。
情绪类型与任务类型的交互作用显著,F(4, 120)=7.53,p<0.05,ŋ2=0.20,简单效应检验结果发现:
在一致条件下,三种情绪条件下的反应时存在显著差异,F(2, 60)=6.66,p<0.01,事后检验表明,正性情绪条件下的反应时(627 ms)显著短于负性情绪(634 ms)和中性条件下的反应时(640 ms),负性情绪和中性条件下的反应时无显著差异;在不一致条件下,三种情绪条件下反应时也存在显著差异,F(2, 60)=8.65,p<0.01,事后检验表明,正性情绪条件下的反应时(716 ms)显著长于中性条件下的反应时(703 ms),负性情绪条件下的反应时(723 ms)也显著长于中性条件下的反应时;在无关条件下,三种情绪条件下的反应时无显著差异,F(2, 60)=0.14,p=0.87。其余的交互作用均不显著,ps>0.05。
4 讨论本实验探讨了情绪对不同状态焦虑水平个体认知抑制的影响。从状态焦虑问卷得分的结果看,被试的状态焦虑得分在减法运算后显著高于减法运算前。Stroop任务中不一致条件的反应时显著高于一致和无关条件,出现了显著的认知抑制效应,而且情绪对不同类型任务的影响是不同的,在一致(不存在认知抑制)条件下正性情绪起促进作用,而不一致(存在认知抑制)条件下,正性和负性情绪均起了阻碍作用,并且情绪的这种作用在高、低状态焦虑被试身上是相同。
4.1 情绪对认知抑制的影响情绪与认知之间相互关系的研究是心理学研究的一个热点问题。有研究者提出,负性情绪条件下,被试的注意更加集中,从而可能会促进其后认知任务的完成(Olatunji, Ciesielski, Armstrong, & Zald, 2011)。有研究者认为,与负性情绪相反,正性情绪可以增加个体的认知范围(Ashby, Isen, & Turken, 1999)。那么在需要被试集中注意完成的任务上,正性情绪就可能会导致被试完成任务受阻。这与本研究的结果存在不一致,本研究发现,正性情绪促进了被试完成没有认知冲突的任务。
正性情绪促进个体完成不存在认知冲突的任务,这与现实生活中的许多实例相一致,比如,个体在愉悦的情绪下完成任务更好、更快。Fredrickson(1998)提出了正性情绪的认知拓展-建构理论模型,该理论模型认为,愉快、兴趣、满足和爱等正性情绪具有一种拓展个体瞬间知-行能力以及建构个体认知资源的能力,从而促进个体认知任务的完成。本研究的结果也支持该理论。
与一致任务不同,不一致任务中存在认知冲突,克服认知冲突需要被试较多的认知资源。本研究的结果发现,被试在完成存在认知冲突的不一致任务时,正性和负性情绪均起了阻碍作用。资源有限理论可以对这一结果作出解释。该理论认为,不管是正性还是负性情绪都会占用个体一定的认知资源,并且情绪可以激活与情绪相关的广泛的脑区(Choi, Padmala, & Pessoa, 2012; Somerville, Whalen, & Kelley, 2010),任何一种情绪状态都可能会引起个体对与情绪相关但可能与任务无关内容的思考,这样就会导致被试投入到当前认知任务中的认知资源减少,然而,存在认知冲突的任务需要被试投入相对较多的认知资源到当前的任务中,这一理论从认知资源有限出发,认为积极和消极情绪由于会占用被试的认知资源,从而都会对认知任务有阻碍作用,尤其是当前的任务需要较多的认知资源投入时,情绪对其阻碍作用会更加明显(Logie, 2011; Wolfe, Võ, Evans, & Greene, 2011)。
4.2 状态焦虑对情绪与认知抑制关系的影响有研究者发现,焦虑个体在认知任务上的表现有所下降(Eysenck et al., 2007)。同时,有研究者认为,焦虑个体对负性刺激的注意增强(Becker, Rinck, Margraf, & Roth, 2001; Etkin et al., 2010),因此,负性情绪对认知加工的阻碍在焦虑个体上可能表现的尤为突出。Pessoa, Padmala, Kenzer和Bauer(2012)以线索提示被试是否会有电击,考察焦虑对被试完成Stroop任务的影响,结果发现了焦虑对被试认知抑制的阻碍作用,而且焦虑对被试完成认知冲突任务的阻碍作用在状态焦虑个体上比非状态焦虑个体表现得更为突出,在脑区激活上,状态焦虑越高,左侧前脑岛、左侧梭状回的激活水平在不一致与无关条件下的差值越大(Pessoa et al., 2012)。因此,在认知任务之前呈现的负性情绪可能会使状态焦虑个体在原本表现就不良的认知任务上的表现更差。
但是也有研究表明,焦虑个体的注意范围变小(Chajut & Algom, 2003)、认知灵活性降低(Chechko et al., 2009; Etkin et al., 2010),其注意资源会更加集中的投入到当前的任务中,其完成认知任务时的表现可能更好、与任务无关的刺激对当前的主要任务也不会产生干扰作用。有研究者通过ERPs和fMRI技术探讨了高状态焦虑个体的认知抑制功能,结果发现,负责加工认知冲突的背侧前扣带回的活性在高状态焦虑个体身上更高(Hajcak & Foti, 2008; Righi, Mecacci, & Viggiano, 2009; Tops & Boksem, 2011; Amodio, Master, Yee, & Taylor, 2008)。Robinson, Letkiewicz, Overstreet, Ernst和Grillon, (2011)以不可预期的电击诱发被试产生焦虑情绪,考察了实验室中诱发的状态焦虑对被试完成认知任务的影响,结果发现,焦虑情绪可以使被试对负性情绪产生注意偏向,但是这种焦虑并没有影响被试完成Stroop任务。他们认为,电击诱发产生的焦虑可以影响被试自下而上的加工,从而产生负性情绪偏向,而对认知抑制这样需要自上而下加工的过程则不会产生影响。与之类似的,也有研究发现,焦虑不会对被试加工任何冲突任务产生影响(Shackman, Maxwell, McMenamin, Greischar, & Davidson, 2011)。
因此,目前关于焦虑对认知加工的影响,结论还很不一致。本实验采用心算任务诱发被试产生状态焦虑,被试在心算任务后的状态焦虑得分显著高于实验前的状态焦虑得分,说明心算任务确实诱发了被试的状态焦虑,但是,Stroop任务的结果却没有发现焦虑因素的主效应以及与焦虑相关的任何的交互作用,这些结果表明,实验室中诱发的状态焦虑并没有影响情绪与认知抑制之间的关系,这与Robinson等(2011)的研究结果具有一致性。
5 结论本研究条件下可得出以下结论:(1)正性情绪会促进被试完成无认知冲突的任务;(2)正性和负性情绪均会阻碍被试完成认知抑制任务;(3)高、低状态焦虑被试的认知抑制受情绪的影响是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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