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快速检索     高级检索
  生态与农村环境学报  2017, Vol. 33 Issue (1): 15-22   DOI: 10.11934/j.issn.1673-4831.2017.01.003
0
内蒙古多伦县4种植被对沙地土壤的修复效应
栗忠飞 1,2, 高吉喜 2, 刘海江 3    
1. 西南林业大学环境科学与工程学院, 云南 昆明 650224;
2. 环境保护部南京环境科学研究所, 江苏 南京 210042;
3. 中国环境监测总站, 北京 100012
摘要:为揭示逆沙漠化进程中人工植被对沙地土壤的修复效应,选择内蒙古多伦县治沙园区的山杏(Prunus sibirica,SX)、柠条锦鸡儿(Caragana korshinskii,NT)和黄柳(Salix gordejevii,HL)3种人工植被群落和天然草地(CD)群落,对其土壤理化特性进行研究。结果显示:(1)各样地有机碳含量以表层为最高,SX、CD、NT和HL样地分别为21.3、11.0、7.3和2.0 g·kg-1;(2)土壤全氮、全磷和有机碳含量具有基本一致的变化规律;(3)土壤细黏粒( < 20 μm)含量以SX样地为最高,达到26.5%,CD样地次之,为10.8%,HL样地最低,仅为6.5%;(4)0~10 cm土层全磷含量、全氮含量、含水量与有机碳含量之间呈显著或极显著正相关关系(P < 0.05或P < 0.01),特别是土壤细黏粒含量,几乎与所有土壤养分指标间呈显著相关性。该研究表明,近年来大面积种植的黄柳人工群落对于土壤理化特性的改善效果不显著,而自然发展的草地群落改善效果明显,因此,当地在大量实施人工植被治沙的同时更应注重保护天然草地植被。
关键词沙地修复    土壤理化特性    物种筛选    多伦县    
Effects of Vegetation Remedying Sandy Soil in Duolun County of Inner Mongolia
LI Zhong-fei 1,2, GAO Ji-xi 2, LIU Hai-jiang 3    
1. College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 and Engineering, Southwest Forestry University, Kunming 650224, China;
2. Nanjing Institute of Environmental Sciences, Ministry of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Nanjing 210042, China;
3. China National Environmental Monitoring Centre, Beijing 100012, China
Abstract: To explore effects of vegetation restoration on soil properties in sandy land, soil samples were collected, separately, from 4 plots of land under Prunus sibirica (SX), Caragana korshinskii (NT), Salix gordejevii (HL), and natural grasses (CD) in Duolun County in Inner Mongolia for analysis of soil physical and chemical properties, such as content of soil water, pH, EC, SOC, total N, total P. Results show:(1) SOC is always the highest in the surface layer, regardless of plots, reaching 21.3, 11.0, 7.3 and 2.0 g·kg-1 in Plots SX, CD, NT and HL, respectively; (2) Total P, total N and SOC varied similarly in content; (3) The content of soil fine clay in Plot SX is the highest, reaching 26.5%, that in Plot CD, the second, being 10.8%, and that in Plot HL the least, being just 6.5%; (4) In the 0-10 cm soil layer, SOC is significantly or ultra-significantly related to TN, TP and soil water in content, and the content of fine clay is almost significantly related to all soil nutrient indices (P < 0.05 or P < 0.01). All the findings in this research demonstrate that, large-scale cultivation of Salix gordejevii in recent years is not ideal in improving physical and chemical properties of the sandy soil in the studied region, however, naturally developed grasslands have much better effect. Therefore, it is wise to pay more attention to protection of natural grasslands, when trying to control desertification by revegetation.
Key words: sandy restoration    soil physicochemical property    species selection    Duolun County    

人工植被恢复与重建是沙漠化治理的基本途径[1]。土壤是沙地修复过程中诸多生态效应的载体[2], 是沙地植被发展与演替的重要影响因素[3-4], 也是沙地修复效果评价的重要指标[5], 而土壤中细黏粒物质比例以及有机碳及氮、磷等养分元素的积累, 是表征沙漠化程度以及退化土壤修复状况的理想指标[6-7]

当前, 大量相关研究已经集中在浑善达克[8-9]、科尔沁[10-14]、毛乌素[2-3]和呼伦贝尔[15-16]等沙地区域开展。这些研究基本可以归为2个方面:(1) 常通过对比不同修复或封育年份来探讨植被-土壤相互作用过程; (2) 采用空间代替时间序列方法, 划分不同阶段的沙漠化进程, 进而研究各阶段的土壤演变过程[17]。然而, 关于在同一时空尺度下, 进行人工修复物种的对照研究, 进而辨识、评估不同物种修复效果的研究还不多见, 特别是针对位于北方典型农牧交错带的多伦县开展的相关研究更为鲜见。

据《内蒙古沙漠化公报》显示, 全区沙漠化面积从2009年的52.2%下降到35.5%, 沙漠化趋势得到较为显著的遏制, 部分区域出现了逆沙漠化方向发展。多伦县地处内蒙古高原南缘, 位于北方典型农牧交错带的中南部, 浑善达克沙地东南端。该区域的沙漠化治理工作已历经50余年, 特别是自2000年以来, 多伦县开展了大量人工植被固沙工程。对沙地植被与其生存环境关系的理解, 是沙地植被重建的重要理论基础, 必须以此来指导沙地植被重建的物种选择和配置模式等。然而, 当前多伦县在开展人工植被修复过程中, 仍然缺乏对人工植被和修复地水土环境之间相互关系的深入研究。

针对多伦县近年来大量种植的几种关键人工植被群落, 基于植被演替与土壤环境质量协同发展规律[18]、土壤养分空间异质性变化与植物分布耦合影响规律[19-20]等相关特征, 研究沙漠化治理过程中不同植被恢复模式下土壤理化性质的差异, 研究结果有助于理解土壤发育过程及其与植被恢复的相互影响, 同时为沙地退化植被的演替以及恢复和重建提供理论依据。

1 研究区自然概况

多伦县位于内蒙古自治区锡林郭勒盟南部(41°46′~42°46′ N, 115°51′~116°54′ E), 浑善达克沙地东南缘, 是中国北方农牧交错带最具典型性的一个区域。该区域属中温带半干旱大陆性季风气候区。年平均降水量约为400 mm, 6—8月降水量可占全年降水量的65%~70%, 年平均温度约为1.5 ℃, 无霜期短[21]。全年风力强劲, 年平均风速为4.3~4.7 m·s-1, 春季干旱风力最大, 扬沙及沙尘暴天气频发[22]。土壤以栗钙土和风沙土为主。栗钙土主要成分是细砂, 成壤性差, 黏粒成分比较少, 结构比较松散; 风沙土仍在成土母质阶段, 而无明显的土壤发育特征。

多伦县地处中温带典型草原带, 地带性植被为典型草原植被。由于区域具有多风、干旱等气候特征, 加之浑善达克沙地的影响以及农牧交错发展, 形成了草原、沙漠、人工林和灌丛等多样的生境类型和植被特征, 构成多种植被类型镶嵌分布的植被复合体。区域内沙地植被广泛发育。沙地灌丛植被广泛分布在沙丘阳坡及平缓的沙地区域, 人工灌丛植被以柠条锦鸡儿(Caragana korshinskii)、柳属(Salix spp.)、山杏(Prunus sibirica)和羊柴(Hedysarum laeve)等为优势, 这些物种在沙地修复中得到大量栽植。

2 研究方法

2000年以来, 多伦县在锡林郭勒盟“两横两纵”绿色生态屏障建设和沙源治理工程建设中, 承载着京津风沙源治理的重要任务, 由此开展了大量退耕还林还草、禁牧和人工植被固沙等工程。大宝治沙园区和总理治沙园区是当地典型的沙漠化治理示范工程。

2.1 样地的选择与建立

基于上述情况, 于2014年8月, 在内蒙古锡林郭勒盟多伦县大宝沙地治理园和总理治沙示范园, 选取园区内人工种植的山杏(SX)、柠条锦鸡儿(NT)和黄柳(HL)等优势分布的人工物种群落, 同时在大宝沙地治理园内选取天然草地群落(CD)。考虑到多伦县地处北方农牧交错区域, 典型草原植被属于区域内分布的地带性植被类型。因此, 在大宝沙地治理园区内人工群落围绕形成的空地上, 选取经自然演替发展而来的草地群落作为研究对照。

所有样地选择考虑所处地段的坡度、朝向等因素, 使样地生境特点尽可能一致, 力求能总体上代表各自植被恢复状况。在人工或天然植被恢复之前, 样地土壤主要是经风蚀作用形成的风沙土, 其最初来源为区域内的地带性沙质栗钙土。在每种群落类型样地上, 选择能代表样地平均状况的地段, 建立100 m×100 m的大样地, 在大样地中, 沿对角线方向, 设置3个5 m×5 m灌木样方, 并设3个1 m×1 m草地样方。

2.2 样地植被盖度和生物量测定

基于样方格网数、目测估计法等, 记录草本层盖度、物种名称和物种数量, 采用收获法收获草本层样方地上生物量, 带回实验室在85 ℃条件下烘干称重。

2.3 样地土壤理化特性的测定

分别在每个小样方旁挖取1个土壤剖面, 共3个。土壤剖面尽量避免因地形等因素导致的土壤变异。按0~3、>3~10、>10~20和>20~30 cm分层, 在中间及两侧部位柱状采样, 四分法弃掉多余土样。用于土壤质量含水量测定的样品用铝盒收集, 并现场称量鲜重, 用于土壤pH值、有机碳含量、养分元素含量及电导率测定的样品用布袋收集。

铝盒样品在实验室内于105 ℃条件下烘干至恒重, 测定土壤质量含水量。布袋样品风干后研磨并过0.45 mm孔径筛, 测定土壤理化性状。测定方法参照文献[23]进行, 土壤有机碳含量测定采用重铬酸钾氧化-外加热法; 全氮含量测定采用凯氏法(意大利产DK6, UDK140分析仪); 全磷含量测定采用高氯酸/硫酸硝化-钼锑抗比色法(日产UV-1601分光光度计)。土壤pH值以1:1水土质量比悬液, 用德国产Multiline F/SET23分析仪测定。

采用Excel 10.0和SPSS 16.0等软件对上述数据进行样地间、土壤层次间差异显著性检验以及各指标间相关性分析。

3 结果与分析 3.1 样地植被概况

各植被类型样地概况见表 1。除SX样地外, 其他样地植被类型都经历10 a的种植或发展时间, 且土壤类型主要为风沙土, SX样地植被为人工种植5 a, 土壤类型为沙质栗钙土。各样地草本层盖度由大到小依次为SX、CD、NT和HL, 草本层生物量以SX和CD样地为较高(表 1)。

表 1 各植被类型样地概况 Table 1 General information of the plots
3.2 土壤质量含水量及土壤pH值

各样地土壤质量含水量见图 1。SX和CD样地土壤质量含水量随深度的增加而显著下降(P < 0.05), NT和HL样地却表现为下层含水量高。SX和CD样地土壤质量含水量显著高于NT和HL样地(P < 0.05), SX和CD样地4层土壤质量含水量平均值分别为8.4%和5.3%, 而NT和HL样地仅分别为2.8%和2.3%。

图 1 样地土壤质量含水量 Figure 1 Soil water content in the plots 英文大写字母不同表示同一土层不同样地间土壤质量含水量差异显著(P < 0.05), 英文小写字母不同表示同一样地不同土层间差异显著(P < 0.05)。

各样地土壤pH值变化见图 2。SX、NT和CD样地土壤pH值表现为随深度的增加而轻微增大的趋势, 而HL样地则总体上呈现下降特征。总体上, 4层土壤pH值平均值变化在6.9~7.0之间, 各层间差异甚微。SX样地pH值略偏高, 4层土壤的平均值为7.1, 其他样地基本相当, 处于6.9~7.0之间。各样地及各层次之间土壤pH值差异均未达显著水平(P>0.05)。

图 2 样地土壤pH值 Figure 2 Soil pH of the plots 英文大写字母不同表示同一土层不同样地间土壤pH值差异显著(P < 0.05), 英文小写字母不同表示同一样地不同土层间差异显著(P < 0.05)。
3.3 土壤电导率

各样地土壤电导率特征见图 3。总体上, 表层(0~3 cm)土壤电导率显著高于下层(P < 0.05), SX样地表层土壤电导率达58.0 μS·cm-1, NT、HL和CD样地分别为23.8、15.6和29.9 μS·cm-1。SX样地土壤电导率显著高于其他样地, 而HL样地显著低于其他样地(P < 0.05)。各样地4层土壤电导率平均值由大到小依次为SX、CD、NT和HL, 其值分别为41.4、20.9、17.9和11.6 μS·cm-1

图 3 样地土壤电导率 Figure 3 Soil EC of the plots 英文大写字母不同表示同一土层不同样地间土壤电导率差异显著(P < 0.05), 英文小写字母不同表示同一样地不同土层间差异显著(P < 0.05)。
3.4 土壤有机碳含量

各样地土壤有机碳含量特征见图 4。样地有机碳含量随深度增加而持续下降, 土壤表层(0~3 cm)有机碳含量显著高于其他土层(P < 0.05), SX、CD、NT和HL样地表层土壤有机碳含量分别为21.3、11.0、7.3和2.0 g·kg-1。SX和CD样地土壤有机碳含量显著高于其他样地(P < 0.05), 4层平均值分别为9.2和5.4 g·kg-1, 其后依次为NT和HL样地, 分别为3.9和0.9 g·kg-1

图 4 样地土壤有机碳含量 Figure 4 Content of SOC in the plots 英文大写字母不同表示同一土层不同样地间土壤有机碳含量差异显著(P < 0.05), 英文小写字母不同表示同一样地不同土层间差异显著(P < 0.05)。
3.5 土壤全氮含量

各样地土壤全氮含量特征见图 5。土壤全氮含量特征与有机碳含量高度一致。总体上, 土壤全氮含量随土层深度的增加而显著下降, 大体上0~3和>3~10 cm土层显著高于下层(P < 0.05)。SX、CD、NT和HL样地土壤表层(0~3 cm)全氮含量分别为1.9、1.3、1.0和0.2 g·kg-1。SX样地土壤全氮含量显著高于其他样地, 而HL样地显著低于其他样地(P < 0.05), SX、CD、NT和HL样地4层土壤全氮含量平均值分别为1.3、0.7、0.6和0.1 g·kg-1

图 5 样地土壤全氮含量特征 Figure 5 Content of soil total N in the plots 英文大写字母不同表示同一土层不同样地间土壤全氮含量差异显著(P < 0.05), 英文小写字母不同表示同一样地不同土层间差异显著(P < 0.05)。
3.6 土壤全磷含量

各样地土壤全磷含量特征见图 6。土壤全磷含量特征与前述有机碳、全氮含量表现出较为一致的规律。随土层深度的增加, 各样地全磷含量明显下降。SX、CD、NT和HL样地土壤表层全磷含量分别为0.50、0.37、0.17和0.07 g·kg-1。各样地4层土壤全磷含量平均值以SX、CD样地为较高, 分别为0.26和0.19 g·kg-1, NT和HL样地分别为0.12和0.05 g·kg-1

图 6 样地土壤全磷含量特征 Figure 6 Content of soil total P in the plots 英文大写字母不同表示同一土层不同样地间土壤全磷含量差异显著(P < 0.05), 英文小写字母不同表示同一样地不同土层间差异显著(P < 0.05)。
3.7 土壤细黏粒含量

各样地土壤细黏粒(粒径 < 20 μm)含量特征见图 7。SX和NT样地均表现为>3~10 cm土层细黏粒含量最低而再往下层相对较高的特征, 且差异显著(P < 0.05), CD样地土壤细黏粒含量大致表现为随深度增加而下降的特征。SX样地土壤细黏粒含量显著高于其他样地(P < 0.05), 而HL样地显著低于其他样地(P < 0.05), 各样地4层土壤细黏粒含量平均值由大到小依次为SX、CD、NT和HL, 分别为26.5%、10.8%、10.4%和6.5%。

图 7 样地土壤细黏粒含量 Figure 7 Content of soil fine clay in the plots 英文大写字母不同表示同一土层不同样地间土壤细黏粒含量差异显著(P < 0.05), 英文小写字母不同表示同一样地不同土层间差异显著(P < 0.05)。
3.8 各土层理化性状相关性分析 3.8.1 0~3 cm土层相关性分析

0~3 cm土层各理化指标间的相关性见表 2。有机碳含量与全氮含量、全磷含量、含水量及细黏粒含量之间呈极显著正相关(P < 0.01)。土壤全氮含量与全磷含量、含水量、细黏粒含量之间呈极显著正相关(P < 0.01)。

表 2 0~3 cm土层各理化指标间的相关系数 Table 2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between various physical and chemical indices in the 0-3 cm soil layer in Duolun

pH值与各养分元素含量虽然未表现出显著相关性, 但存在一定的负向影响效应。土壤电导率对全磷含量具有显著正相关效应(P < 0.05)。含水量与细黏粒含量、有机碳含量、全氮含量、全磷含量之间呈显著或极显著相关性(P < 0.05或P < 0.01)。土壤细黏粒含量几乎对所有指标具有显著或极显著正相关效应(P < 0.05或P < 0.01)。

3.8.2 >3~10 cm土层相关性分析

>3~10 cm土层各理化指标间的相关性见表 3。有机碳含量与全氮含量、全磷含量、含水量和细黏粒含量之间呈极显著正相关效应(P < 0.01)。土壤全氮含量与全磷含量、含水量、细黏粒含量之间呈极显著正相关(P < 0.01)。土壤全磷含量与含水量、细黏粒含量间呈显著或极显著相关(P < 0.05或P < 0.01)。土壤含水量和细黏粒含量对有机碳含量、全氮含量、全磷含量具有显著或极显著正相关效应(P < 0.05或P < 0.01)。

表 3 >3~10 cm土层各理化指标间的相关系数 Table 3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between various physical and chemical indices in the >3-10 cm soil layer in Duolun
3.8.3 >10~20 cm土层相关性分析

土壤>10~20 cm土层各理化指标的相关性见表 4。有机碳含量同样与全氮含量、全磷含量、细黏粒含量存在极显著相关性(P < 0.01)。此外, 土壤细黏粒含量与有机碳含量、全氮含量、全磷含量等呈极显著正相关效应(P < 0.01)。

表 4 >10~20 cm土层各土壤理化指标间的相关系数 Table 4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between various physical and chemical indices in the >10-20 cm soil layer in Duolun
3.8.4 >20~30 cm土层相关性分析

>20~30 cm土层各理化指标间的相关性见表 5

表 5 >20~30 cm各土壤理化指标间的相关系数 Table 5 Correlation coefficients between various physical and chemical indices in the >20-30 cm soil layer in Duolun

有机碳含量与全氮含量、细黏粒含量、含水量等之间不再具有显著相关性, 但全氮含量与全磷含量、电导率、含水量、细黏粒含量之间仍存在显著或极显著相关性(P < 0.05或P < 0.01)。土壤细黏粒含量对该层土壤全氮、全磷含量仍存在极显著正相关效应(P < 0.01)。

4 讨论 4.1 样地有机碳含量特征

土壤有机碳含量和全氮含量一定程度上能反映土壤养分含量特征, 也能表征沙漠地上植被的发展程度。有关土壤剖面有机碳含量的相关研究结果均表现出表聚性特点[9, 17, 24], 笔者研究得到与此类似的结果, 各样地表层(0~3 cm)土壤有机碳含量均显著高于其他土层(图 4)。表层土壤有机碳含量较高的原因也较多, 一般认为地面植被凋落物的归还作用占主导地位, 这也可能是用以解释笔者研究结果的更为直接的因素。

SX样地有机碳含量显著高于其他样地, CD样地也明显高于NT和HL样地(图 4)。分析其原因, 一方面, SX样地处于多伦县大宝治沙园内的缓坡处, 相对于其他样地, 该样地土壤质地偏沙质栗钙土, 沙化程度相对较低, 逆沙漠化程度较高, 具有相对较高的土壤细黏粒含量(图 7); 另一方面, 该样地在人工种植山杏之前, 草本植被群落就已形成, 在山杏人工种植5 a后, 仍然保持了最高的地表草本层盖度和生物量(表 1), 可见, 自然土壤的属性特征以及地表植被的分布状况共同决定了SX样地有机碳含量最高的特征。此外, 其他3个样地土壤质地均为风沙土, 但CD样地有机碳含量相对较高, HL样地最低, 形成与其地表草本层盖度及生物量同步变化的规律。研究发现, NT和HL样地地表多为裸露的沙质土壤, 其有机碳含量也相对较低(图 4)。笔者研究显示地表植被状况对土壤有机碳含量具有显著影响。

4.2 土壤全氮含量、全磷含量、含水量及其对有机碳含量的影响

笔者研究中, 土壤全氮含量总体特征与有机碳含量基本一致, SX、CD样地在氮素的蓄积方面较NT和HL样地更见成效(图 5)。研究发现, 土壤全氮含量、全磷含量与有机碳含量之间存在极显著相关性(P < 0.01, 表 2~4), 可见, 土壤养分之间存在显著的相互促进作用。相关研究也表明有机质的积累和矿化会直接影响土壤氮、磷含量的变化[25]

上述现象一方面可能仍然与地表草本层盖度、生物量有关, 另一方面也可能受到土壤含水量的影响(图 1)。笔者研究中, 0~3和>3~10 cm土层含水量与土壤养分元素含量间均呈显著或极显著正相关(P < 0.05或P < 0.01, 表 2~3)。可见, 沙地土壤含水量状况也是影响其养分蓄积的一个重要因素。在受风沙影响的生态系统中, 土壤水分条件是生态系统演替的重要制约因子。适宜的土壤水分可以促进地上植被生产力, 增加土壤有机质的输入[26]。笔者研究中, 乔-草、灌-草和对照的天然草地生态系统中地表植被对土壤水分的保持与利用效果不同(图 1), 可能是形成地表植被生物量、盖度差异的直接因素(表 1)。此外, 过低的土壤水分也会影响土壤有机质的矿化分解[27], 进而导致有机碳含量偏低。研究还显示土壤水分通过影响土壤氮、磷元素的有效性, 进而影响有机碳的积存[28], 笔者研究也显示土壤含水量与全氮、全磷含量呈显著或极显著正相关(P < 0.05或P < 0.01, 表 2~3)。由此可见, 笔者研究中有机碳含量受到土壤含水量的强烈影响。

4.3 土壤细黏粒含量、含水量及土壤养分特征

土壤颗粒组成与土壤养分元素之间存在密切联系[10]。笔者研究中土壤细黏粒含量以SX样地为最高, 其次是CD样地, HL样地最低(图 7)。特别地, 土壤细黏粒含量与多数土壤养分指标间存在显著相关性(表 2~5)。可见, 土壤细黏粒含量显著促进土壤养分的积存(两者相互促进, 并非一方影响另一方), 朱志梅等[29]对多伦县的相关研究也发现土壤细颗粒物多, 有机质含量就高。

土壤细黏粒含量也是表征沙漠化逆转程度的重要指标。笔者研究中, CD样地是园区内草本植被自然发展形成的, 其土壤细黏粒含量相对较高, 而属性偏向沙质栗钙土的SX样地则最高(图 7), 可见SX、CD样地土壤逆沙漠化特征显著高于HL样地, 一定程度上也高于NT样地。因此, 若综合有机碳含量和细黏粒含量这2个表征土壤逆沙漠化进程的重要指标而言(图 4图 7), 对于经历了相同发展时间的NT、HL和CD样地群落而言, 在沙地修复效应方面CD样地植被显著优于NT和HL样地, 而HL样地植被修复效果最差。

5 结论与建议

近年来, 当地在沙地治理、退耕还林等生态工程中大量种植山杏, 实质上山杏更多地适合种植在当地的非风沙土区域, 诸如沙质栗钙土地段等, 由此也更能形成地上植被与土壤的协同发展。

灌木物种中, 柠条锦鸡儿、黄柳等在当地沙地恢复中也得到大量推广种植, 而这些物种对土壤水分、养分的积存等方面均处于相对较低水平, 特别是黄柳, 因此, 应该受到政府决策部门的重新审视。

笔者研究中, 自然发展的草地群落对土壤理化性状的促进方面具有相对良好的综合性表现。实质上, 自然草地是多伦县农-牧交错区内的地带性植被类型, 也是最适合当地气候条件的天然生态群落, 在维持和发展当地农-牧交错区的经济方面起着重要作用, 因此, 着力保护好这些生态功能强、资源价值高的自然草地生态系统, 对该区可持续发展具有更重要的现实意义。

致谢:野外调查工作得到锡林浩特环境监测站的大力支持, 在此致以感谢!
参考文献
[1]
曹成有, 朱丽辉, 蒋德明, 等. 科尔沁沙地不同人工植物群落对土壤养分和生物活性的影响[J]. 水土保持学报, 2007, 2l(1): 168-171.
CAO Cheng-you, ZHU Li-hui, JIANG De-ming, et al. Effects of Artificial Sand-Fixation Communities on Soil Nutrients and Biological Properties in Horqin Sandy Land[J]. Journal of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2007, 2l(1): 168-171. (0)
[2]
杨越, 哈斯, 孙保平, 等. 毛乌素沙地南缘不同植被恢复类型的土壤养分效应[J]. 中国农学通报, 2012, 28(10): 37-42.
YANG Yue, HA Si, SUN Bao-ping, et al. Effects of Different Vegetation Restoration Types on Soil Nutrlents in Southern Edge of Mu Us Sandy Land[J]. Chinese Agricultural Science Bulletin, 2012, 28(10): 37-42. DOI:10.3969/j.issn.1007-7774.2012.10.008 (0)
[3]
ZUO X A, ZHAO X Y, ZHAO H L, et al. Spatial Heterogeneity of Soil Properties and Vegetation-Soil Relationships Following Vegetation Restoration of Mobile Dunes in Horqin Sandy Land, Northern China[J]. Plant and Soil, 2009, 318(1): 153-167. (0)
[4]
ZUO X A, ZHAO X Y, Zhao H L, et al. Scale Dependent Effects of Environmental Factors on Vegetation Pattern and Composition in Horqin Sandy Land, Northern China[J]. Geoderma, 2012, 173/174: 1-9. DOI:10.1016/j.geoderma.2011.10.003 (0)
[5]
MABBUTT J A. Desertification Indicators[J]. Climatic Change, 1986, 9(1): 113-122. (0)
[6]
LOBE I, AMELUNG W, PREEZ C C. Losses of Carbon and Nitrogen With Prolonged Arable Cropping From Sandy Soils of the South African Highveld[J]. Europe Journal of Soil Sciences, 2001, 52(1): 93-101. DOI:10.1046/j.1365-2389.2001.t01-1-00362.x (0)
[7]
文海燕, 赵哈林, 傅华. 开垦和封育年限对退化沙质草地土壤性状的影响[J]. 草业学报, 2005, 14(1): 31-37.
WEN Hai-yan, ZHAO Ha-lin, FU Hua. Effects of Years for Reclamation and Enclosure Years on Soil Properties of Degraded Sandy Grassland[J]. Acta Prataculturae Sinica, 2005, 14(1): 31-37. (0)
[8]
刘树林, 王涛, 屈建军. 浑善达克沙地土地沙漠化过程中土壤粒度与养分变化研究[J]. 中国沙漠, 2008, 28(4): 611-616.
LIU Shu-lin, WANG Tao, QU Jian-jun. Soil Characteristics Changes in Desertication Processes in Hunshandake Sandy Land, Northern China[J]. Journal of Desert Research, 2008, 28(4): 611-616. (0)
[9]
赵云杰, 田赟, 王晓, 等. 典型榆树疏林碳氮储量及其分配特征[J]. 中国水土保持科学, 2014, 12(6): 82-89.
ZHAO Yun-jie, TIAN Yun, WANG Xiao, et al. Stock and Allocation of Carbon and Nitrogen in Typical Ulmus pumila Dominated Savanna in Inner Mongolia, China[J]. Science of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2014, 12(6): 82-89. (0)
[10]
乌云娜, 裴浩, 冉春秋, 等. 科尔沁沙地植被恢复演替过程中群落结构及土壤理化性状的变化[J]. 安徽农业科学, 2008, 36(15): 6471-6475.
WU Yun-na, PEI Hao, RAN Chun-qiu, et al. Change of Community Structure and Soil Physical and Chemical Property During Vegetation Restoration Succession in Kerqin Sandland[J]. Journal of Anhui Agricultural Sciences, 2008, 36(15): 6471-6475. DOI:10.3969/j.issn.0517-6611.2008.15.138 (0)
[11]
CAO C Y, JIANG S Y, ZHANG Y, et al. Spatial Variability of Soil Nutrients and Microbiological Properties After the Establishment of Leguminous Shrub Caragana microphylla Lam. Plantation on Sand Dune in the Horqin Sandy Land of Northeast China[J]. Ecological Engineering, 2011, 37(10): 1467-1475. DOI:10.1016/j.ecoleng.2011.03.012 (0)
[12]
蒋德明, 苗仁辉, 押田敏雄, 等. 封育对科尔沁沙地植被恢复和土壤特性的影响[J]. 生态环境学报, 2013, 22(1): 40-46.
JIANG De-ming, MIAO Ren-hui, TOSHIO Oshida, et al. Effects of Fence Enclosure on Vegetation Restoration and Soil Properties in Horqin Sandy Land[J]. Ecology and Environmental Sciences, 2013, 22(1): 40-46. (0)
[13]
ZHANG Y, CAO C Y, HAN X S, et al. Soil Nutrient and Microbiological Property Recoveries Via Native Shrub and Semi-Shrub Plantations on Moving Sand Dunes in Northeast China[J]. Ecological Engineering, 2013, 53(3): 1-5. (0)
[14]
李晓兰, 相吉山, 赵岩, 等. 科尔沁沙地小叶锦鸡儿人工林治沙工程效果研究[J]. 哈尔滨师范大学自然科学学报, 2015, 31(5): 91-95.
LI Xiao-lan, XIANG Ji-shan, ZHAO Yan, et al. Effect on Sandy Land Engineering of Caragana microphylla Artificial Forest in Horqin Sandy Land[J]. Natural Science Journal of Harbin Normal University, 2015, 31(5): 91-95. (0)
[15]
赵哈林, 周瑞莲, 赵学勇, 等. 呼伦贝尔沙质草地土壤理化特性的沙漠化演变规律及机制[J]. 草业学报, 2012, 21(2): 1-7.
ZHAO Ha-lin, ZHOU Rui-lian, ZHAO Xue-yong, et al. Desertification Mechanisms and Process of Soil Chemical and Physical Properties in Hulunbeir Sandy Grassland, Inner Mongolia[J]. Acta Prataculturae Sinica, 2012, 21(2): 1-7. DOI:10.11686/cyxb20120201 (0)
[16]
李刚, 修伟明, 王杰, 等. 不同植被恢复模式下呼伦贝尔沙地土壤反硝化细菌nirK基因组成结构和多样性研究[J]. 草业学报, 2015, 24(1): 115-123.
LI Gang, XIU Wei-ming, WANG Jie, et al. Community Structure and Diversity of Soil Denitrifying Bacteria of the nirK Gene Type Under Different Vegetation Restoration Patterns in the Hulunbeier Sandy Land, Inner Mongolia[J]. Acta Prataculturae Sinica, 2015, 24(1): 115-123. DOI:10.11686/cyxb20150115 (0)
[17]
栗忠飞, 高吉喜, 王亚萍. 内蒙古呼伦贝尔南部沙带植被恢复进程中土壤理化特性变化[J]. 自然资源学报, 2016, 31(10): 1739-1750.
LI Zhong-fei, GAO Ji-xi, WANG Ya-ping. Changes of Soil Physical and Chemical Properties With the Development of Artificial Planted and Natural Invaded Vegetation in Southern Hulunbeir Sandy Land[J]. Journal of Natural Resources, 2016, 31(10): 1739-1750. DOI:10.11849/zrzyxb.20151207 (0)
[18]
李新荣, 赵雨兴, 杨志忠, 等. 毛乌素沙地飞播植被与生境演变的研究[J]. 植物生态学报, 1999, 23(2): 116-124.
LI Xin-rong, ZHAO Yu-xing, YANG Zhi-zhong, et al. Study on Evolution of Air-Seeding Vegetation and Habitat in Maowusu Sandland[J]. Acta Phytoecologica Sinica, 1999, 23(2): 116-124. (0)
[19]
SCHLESINGER W H, REYNOLDS J F, CUNNINGHAM G L, et al. Biological Feedbacks in Global Desertification[J]. Science, 1990, 247(4946): 1043-1048. DOI:10.1126/science.247.4946.1043 (0)
[20]
GROSS K L, PREGITZER K S, BURTON A J. Spatial Variation in Nitrogen Availability in Three Successional Plant Communities[J]. Journal of Ecology, 1995, 83(3): 357-367. DOI:10.2307/2261590 (0)
[21]
王利兵, 李钢铁, 胡小龙, 等. 两种不同人工林树木个体生长规律的研究[J]. 内蒙古农业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2007, 28(1): 46-50.
WANG Li-bing, LI Gang-tie, HU Xiao-long, et al. Study on the Growth Rules of Two Plantations[J]. Journal of Inner Mongolia Agricultural University(Natural Science Edition), 2007, 28(1): 46-50. (0)
[22]
郭建英, 余伟莅, 胡小龙, 等. 浑善达克沙地灌丛植被的生态学研究[J]. 内蒙古林业科技, 2005, 31(4): 5-8.
GUO Jian-ying, YU Wei-li, HU Xiao-long, et al. Ecological Research on Shrub Vegetation in Hunshandake Sandy Land[J]. Inner Mongolia Forestry Science & Technology, 2005, 31(4): 5-8. (0)
[23]
中国科学院南京土壤研究所. 土壤理化分析[M]. 上海: 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 1978, 1-593.
Institute of Soil Science, Chinese Academy of Sciences. Soil Physical and Chemical Analysis[M]. Shanghai: Shanghai Scientific & Technical Publishers, 1978, 1-593. (0)
[24]
SCHUMAN G E, JANZEN H H, HERRICK J E. Soil Carbon Dynamics and Potential Carbon Sequestration by Rangelands[J].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2002, 116(3): 391-396. DOI:10.1016/S0269-7491(01)00215-9 (0)
[25]
谭明亮, 段争虎, 陈小红. 流沙地恢复过程中土壤特性演变研究[J]. 中国沙漠, 2008, 28(4): 685-689.
TAN Ming-liang, DUAN Zheng-hu, CHEN Xiao-hong. Study on Soli Property Evolution in Recovery of Moving Sand Land[J]. Journal of Desert Research, 2008, 28(4): 685-689. (0)
[26]
SALA O E, PARTON W J, JOYCE L A, et al. Primary Production of the Central Grassland Region of the United States[J]. Ecology, 1988, 69(1): 40-45. DOI:10.2307/1943158 (0)
[27]
BOWDEN R D, NEWKIRK K M, RULLO G M. Carbon Dioxide and Methane Fluxes by a Forest Soil Under Laboratory-Controlled Moisture and Temperature Conditions[J]. Soil Biology and Biochemistry, 1998, 30(12): 1591-1597. DOI:10.1016/S0038-0717(97)00228-9 (0)
[28]
RODRIGUEZ-ITURBEL I, D'ODORICO P, PORPORATO A, et al. On the Spatial and Temporal Links Between Vegetation, Climate, and Soil Moisture[J]. Water Resources Research, 1999, 35(12): 3709-3722. DOI:10.1029/1999WR900255 (0)
[29]
朱志梅, 杨持, 曹明明, 等. 多伦草原土壤理化性质在沙漠化过程中的变化[J]. 水土保持通报, 2007, 27(1): 1-5.
ZHU Zhi-mei, YANG Chi, CAO Ming-ming, et al. Change of Soil Physical and Chemical Properties in Sandy Desertification on the Duolun Prairie[J]. Bulletin of Soil and Water Conservation, 2007, 27(1): 1-5.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