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数字化城乡空间规划关键技术湖南省重点实验室, 益阳 413000;
3. 城市规划信息技术湖南省普通高等学校重点实验室, 益阳 413000;
4. 湖南师范大学 资源与环境科学学院, 长沙 410081
2. Key Technology of Digital Urban and Rural Spatial Planning Key Laboratory of Hunan Province, Yiyang 413000, China;
3. Key Laboratory of Urban Planning Information Technology in Hunan Province, Hunan City University, Yiyang 413000, China;
4. Department of Science of Resource & Environment Science,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1, China
“可持续性”一词在1972年最早出现在英国,1978年引入了联合国文件。1987年世界环境与发展委员会报告《我们共同的未来》中明确提出可持续发展概念后,可持续发展一直是世界性发展主题,专门针对人类住区的可持续性成为近年来的重要议题。乡村社区是乡村社会的基本构成单元,从职能、景观、社会生活方式等方面区别于城市社区[1],是一定乡村地域内具有相对稳定和完整的结构、功能、动态演化特征以及乡土社会认同感的社会空间。乡村社区基于密切的血缘、地缘和业缘关系,具有生产、生活、服务以及组织协调的功能[2]。乡村社区作为乡村居民生活空间重要载体,社区综合环境是否健康可持续将直接影响到乡村社区居民的生活质量,乡村社区可持续亦是新时代背景下社会可持续发展战略的重要环节。国内外地理学、社会学、经济学、生态学以及城乡规划学等不同学科背景的研究学者对乡村社区或乡村聚落可持续性展开研究,通常以可持续发展的社区住房、社区能源等物质条件可持续、社区景观环境的可持续等为切入点,以特定的生态、经济、社会问题为导向,包括乡村社区人口与环境的可持续生计研究[3-4],直接政策干预下乡村经济可持续[5]、自组织下的乡村可持续发展转型[6]等具体研究内容,并且较为丰富的乡村可持续性建设实例直接成为研究对象。但是针对乡村社区可持续性的科学评价、动态监测、研究方法等还存在一定缺失。国内外关于乡村社区可持续的研究贯穿于产业、生态、规划、空间与治理五个维度,这也是乡村可持续能力建设的五大实施路径。乡村社区可持续性是可持续发展研究的重要领域,对促进我国乡村振兴、城乡融合和可持续发展具有重大意义。中国乡村社区可持续发展具有独特的政治制度优势,但也存在较为复杂的环境差异与现实问题,实现乡村社区可持续性任重道远。
2 乡村社区可持续性研究进展 2.1 研究阶段梳理国外对乡村社区的研究起步早于国内,以2020年1月18日为时间节点,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内搜索“乡村社区”数量达2.4万余篇,其中中文文献3585条结果,外文文献2.04万条结果。乡村社区的研究最初起源于社会学,多学科交叉研究趋势下,乡村社区与乡村聚落一并成为乡村地理学的重要研究对象。国外对乡村聚落的研究阶段较为一致的是划分为以下四大阶段:萌芽起步阶段(19世纪至20世纪20年代)、初步发展阶段(20世纪20年代至60年代)、拓展变革阶段(20世纪60年代至80年代)、转型重构阶段(1980年以来)[7]。乡村社区可持续发展研究正是1980年以来转型重构阶段内伴随着乡村危机、乡村变迁等出现并不断深入的研究议题,2000年以来国内外研究均呈上升趋势。另外,2010年以来国外关于乡村社区韧性、脆弱性的研究逐渐成为热点,国内研究相对较少。根据CNKI数据库内文献发表情况,分别以“乡村社区”“乡村聚落”为主题,并含“可持续”“韧性”“脆弱性”,搜索文献情况如图 1所示。乡村社区可持续性研究文献有668篇,乡村聚落可持续性研究文献152篇,乡村社区韧性、脆弱性研究文献有254篇。
根据世界可持续发展历程与我国可持续发展的几大重要战略,将可持续发展分为非可持续向可持续转变、可持续发展整体战略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推进三大阶段。乡村社区可持续研究与三个阶段的理念与发展实践密切相关,结合文献研究时间分布情况,将乡村社区可持续研究划分为起步、拓展和逐步深化三大阶段,如表 1所示。
2000年以前:非可持续向可持续转变时期。国外关于社区尺度的可持续性研究可追溯到近代以来人类公共卫生学对解决居住环境问题的研究,自1840年开始的社会卫生运动后,居住环境的卫生健康可持续备受重视[8]。1977年联合国人居中心(UNCHS)成立并开始关注城镇和乡村住区发展,标志着社区发展趋势由非可持续向可持续转变。乡村社区可持续性起步阶段主要特点有:
(1) 研究视角较窄、区域范围较小。主要从物质空间规划与建设上考虑社区环境的可持续,如生态村、可持续社区、低碳(零碳)社区等具体实践。20世纪末开始国外学者已经开始较为全面的关注乡村社区可持续,研究内容包括乡村居民点增长与环境可持续发展的关系、乡村可持续社区如何保障老年人生活品质、乡村居民活动可持续等[9, 10]。研究区域范围较小。乡村社区可持续研究起源于西方发达国家的社区可持续建设,因此乡村社区可持续性研究的区域范围也集中在英国、美国等欧美为主的西方发达国家。
(2) 可持续性价值观基本形成。20世纪20年代出现的人类生态学倡导城乡结合的生态居住环境,注重“人与环境”生态和谐、空间功能分区协调等人本主义思想逐渐流行。英国环境设计大师麦克哈格1969年所著的《设计结合自然》通过研究城市和乡村等问题中的生态原理,建立了一套具有生态观念的价值体系。直至1977年UNCHS成立,其宗旨为促进社会和环境方面可永续性的人居发展,可持续发展逐渐成为一种价值取向。
2.1.2 拓展阶段2000—2010年:可持续发展以社会、生态、经济三大层面的整体战略高度在全世界范围内推进,卫生与健康、人类住区和防灾减灾等是社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内容。该阶段乡村社区可持续性研究特点有:
(1) 研究视角逐渐增大。该阶段研究视角由物质空间为主转向社会文化,更多倾向于社区政治、提升社区内生力量、关注社区居民健康、社区文化的可持续等方面的研究,如实现乡村社区的社会文化的可持续,包括提升文化适应力、融合艺术力量、加强社区团体建设等具体策略。国内研究多体现在依托区域发展背景的乡村整体可持续研究层面,如东部沿海地区存在近郊区、远郊区等新农村建设类型,在乡村产业、乡村社区等方面存在相应的发展导向与可持续途径。
(2) 乡村社区可持续性内涵逐渐明晰。乡村社区可持续性可从“可持续性社区”这一概念中进一步深化。可持续性社区具有三大内涵:①倡导“人与自然共生”的和谐思想,倡导生态循环发展空间思维,包含“环境永续化、生态永续化、经济永续化”。②强调社区归属感与场所感,注重人与人之间的空间联系,追求社区环境的社会永续性。③强调满足现有和未来所有居民的各类需求,促进生活品质的提高,并能够提供机会和选择[11]。可见,可持续社区在本质上是一个生态系统,既是人类实质的地方栖息地,也是自然栖息地,具有明确的环境—生态—经济—社会四大永续化目标。另外,“可持续性”是描述一种持续的理想状态或一组条件,“乡村可持续性”强调的是促进乡村可持续性的过程,乡村社区可持续性则是乡村可持续性的三大内容框架之一(其他两大内容为农业可持续性和乡村居民福祉)[12]。具体而言,乡村社区可持续性是从社区类型、社区功能、社区综合环境、社区生活质量等进行测度的综合概念,具体测度指标包括就业机会、可供的住宅和健康的住区环境、便捷的交通与通讯设施、公平的公共服务设施、和谐的邻里关系、足够韧性和社区吸引力,以及与外部形成相对稳定的交流合作关系等[13]。
(3) 可持续性实践逐渐增多。乡村社区在可持续发展理念指导下,注重以健康生活质量、环境可持续、经济与活力、可持续生计等为目标,由此也逐步产生了生态村、可持续社区、可持续防灾社区、景观社区、低碳社区等城乡社区可持续性实践类型。
2.1.3 逐步深化阶段2010年至今:生态文明建设的转型时期。2012年中共十八大提出的生态文明建设把可持续发展提升到了绿色发展的高度,2016年联合国启动的《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提出“建设包容、安全、有抵御灾害能力和可持续的城市和人类住区”,乡村社区可持续性该阶段研究特点有:
(1) 研究内容体系基本形成。可持续性农业、可持续性空间、社会组织可持续等研究内容逐步完善,韧性(弹性)社区、乡村脆弱性等相关研究体系初现,乡村社区可持续性内容体系基本形成。社区可持续评价指标体系经过验证后进一步完善,是弥补乡村社区可持续性综合测度的一项重要内容。乡村可持续发展评价由资源开发水平、乡村环境质量、经济发展与社会发展等内容体系构成[14]。社区可持续发展综合评价框架以可持续性和复杂性、单项前进模型、杠杆作用点分析等为基础方法,以实现共同愿景为目标,提出的社区可持续性指标不仅反映了乡村的复杂性,还体现了社区各部分之间相互依赖与相互影响,以及不断变化的环境特征。该评价框架通过越南两个乡村社区的具体行动作为实践反馈后得到进一步优化的内容框架,优化后的指标体系提倡通过促进积极参与、关注最终目标和福利来实现乡村社区可持续性,为乡村可持续发展提供有效途径[15]。
(2) 研究区域不断扩大。东南亚、非洲、拉美等发展中国家关于乡村社区可持续发展的研究日渐增多,研究内容以解决社区贫困、气候灾害等典型问题为具体目标的乡村扶贫开发与脆弱性应对为主,形成了符合地域特征的典型案例。越来越多的东南亚发展中国家学者对乡村社区可持续研究以应对气候变化与贫穷问题为出发点,结合乡村社区干预、社区适应力等提出对策[16-17]。此阶段的西方发达国家更多关注乡村多功能转型下的乡村社区生产与生活方式转型应对[18]、多重制度与合作力量[19]、多异质要素下的网络互动等。
(3) 可持续性实践更加丰富。国外乡村社区在规划建设、技术措施、社区治理等方面的可持续性实践经验丰富,且乡村社区以及乡村可持续发展变革是一项关键的社会创新实践[20-21]。瑞典可持续社区开发中,对目标的设定、监控和评价是检验和保证开发目标如期实现的一个极其重要的技术手段[22]。在政策引导、法律制度建设、资金援助、基础设施和社会服务等保障性制度设计下,日本乡村社区通过“村民主导,政府协作,社会支持”的组织方式,为社区营造提供可持续的内生力量[23]。澳大利亚社区治理注重以“社区能人”和“社区文化共同体”的组织构架促进乡村社区的善治与秩序均衡[24]。国内乡村社区可持续研究多融合在社区生态及人居环境、乡村产业、社区(聚落)空间、社区规划营造、社区治理等具体内容层面。以区域层面的城乡社区可持续为目标导向,成都市发布的《成都市城乡社区发展治理总体规划(2018—2035年)》提出了建设“面向未来可持续发展的理想社区”的规划目标,推动城乡社区全面发展、绿色永续、智慧创新。
2.2 研究主题演变不稳定灾害频发问题下,国内外关于乡村社区可持续的防灾减灾能力建设备受重视,可持续性、脆弱性、韧性是可持续发展理念下演变的不同研究主题,是当前城乡发展研究的三大热点议题。2019年发布的《中国落实2030年可持续发展议程进展报告》提出了“建设包容、安全、有抵御灾害能力和可持续的城市和人类住区”,明确了我国住区可持续建设向应对脆弱性、提升住区韧性与恢复力等主题方向发展。
2.2.1 乡村社区脆弱性研究脆弱性研究是全球变化及可持续性科学领域关注的热点问题和重要的分析工具。乡村社区脆弱性是社区对危险的易感性和恢复能力的尺度,是社区个体或群体预测、处理、抵抗、恢复不利影响的能力,也可以是社区子系统对内外扰动的敏感性以及缺乏应对能力使系统结构和功能容易发生改变的一种属性[25]。乡村社区针对脆弱性主要有建立乡村社区的“社会重建团体”、缩小社区社会网络隔离、社区联盟行动对抗外部威胁等应对措施[26-27]。提升社区抗逆力是应对社区脆弱性的重要趋势,人口结构、教育水平、基础设施、经济状况、社区资本和政治背景等是社区抗逆力的构成因素[28]。国内外脆弱性研究中出现的脆弱性评价方法主要包括五大类,即综合指数法、图层叠置法、脆弱性函数模型评价法、模糊物元评价法、危险度分析等,其中综合指数法较多应用于乡村社区脆弱性研究。
2.2.2 乡村社区韧性研究乡村韧性是乡村地域系统通过内部经济、社会、生态、资源子系统的自我调控与适应,包含乡村系统对外界扰动冲击的抵御和适应能力、改善贫困与实现全新发展的转型能力、农村发展恢复力等[29-31]。灾害背景下的社区韧性理念产生于生态环境恶化、居民心理问题、社区文化缺失、灾害冲击频发的四大背景[32]。社区韧性是灾害事件下多种能力的集合,意指其组织结构对灾害影响降低能力或保持正常功能能力[33]、灾后修复能力[34]、受冲击抵抗能力[35]、灾害事件适应能力[36]四项能力。影响乡村社区韧性能力建设的相关因素有农业推广能力[37]、社区转型能力[38]、社区政治环境(社会和政治资本)的性质[39]等。乡村社区韧性提升策略包括应对环境与社会经济变化的社区与农业土地利用适应力提升[40]、通过文化传统维系农村生计的文化适应力提升[41]、加强乡村社区与城镇社区的交往水平[42]等。乡村社区韧性研究方法上注重定量与定性相结合,同时也较为注重结合社会和人文方向的研究方法,调查研究的定性分析法有深度采访、跟踪调查与反馈、跨国调查等。
2.2.3 三大主题关系辨析可持续性、脆弱性、韧性作为可持续发展理念下演变的不同研究主题,三者存在对立统一、高度关联的辩证关系。①从因果关联上,决定可持续发展两个基本要素(“需要”和对需要的“限制”)的三大关键性因素中第二点是降低“穷人对遭受自然灾害和农产品价格暴跌等损害的脆弱性”,其三为“保护和满足社会最脆弱人群的基本需要”。②从逻辑联系上,“乡村脆弱性—韧性提升”的反馈循环是乡村人地系统演化的动力,“乡村脆弱性—可持续能力提升—脆弱性降低”的良性演进是乡村发展品质提升的能源。③从研究内容广度和深度,可持续研究侧重宏观理论、方法建构,脆弱性、韧性(弹性)研究侧重实用性[43]。④从研究构成要素上,敏感性、应对能力、恢复力、适应能力等概念是脆弱性、韧性(弹性)的共同重要构成要素。⑤从研究层次上,“特殊地区的自然—社会系统的脆弱性或恢复力”研究是可持续性科学的7个核心问题之一,韧性研究实现了由早期单一的生态视角向经济、环境、社会和灾害等学科领域的扩展,并成为理解社会—生态系统的重要工具,是实施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途径之一[44]。乡村社区韧性四项能力、三个维度、综合研究方法等正逐渐形成相对完整的研究体系,是助推乡村社区可持续发展研究的重要补充。不可否认的是,三大研究主题中可持续性仍然具有不可替代的统领性,且可持续性科学研究已成为国际性研究的新兴领域,具有全方位性、全局性。
2.3 五个研究维度20世纪90年代以来,西方乡村去农业化进程加快,紧跟着进入21世纪的中国新农村与美丽乡村建设推动了乡村旅游、特色工业和文化产业等的兴起与发展,乡村发展多功能、多维度、多主体等趋势明显,同时也推动了乡村社区空间转型与重构,乡村社区可持续性能力建设也因此呈现多项实施维度。基于社区环境、生态、经济与社会永续的可持续性目标内涵,社区可持续性的实施路径在于通过有效合理利用自然资源,提升社区空间环境,促进社区意识及社区规划,加强经济社会繁荣等,由此产生了社区生态、社区产业、社区空间、社区规划、社区治理等不同的研究维度,如图 2所示。
生态维度是乡村社区可持续性内涵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社区的可持续性发展的重要特征之一是生态环境的永续特性。①乡村生态社区技术样板。生态学视角下的国外乡村生态社区建设为乡村社区生态可持续提供了技术样板,乡村生态社区是运用生态学方法,以系统的环境观来研究相关农村居住环境建设和管理要素,从而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和谐农村社区环境[45]。还有可持续社区、低碳社区、有机城市村庄等技术实践类型。兴起于英国的有机城市村庄提出重新发现传统街区、重新发现土地混合利用、重新发现村庄密度、重新发现自然特色和社区活力的“四重”理念,并从发展规模、空间布局、交通设计、建筑特色营造等方面提出一系列目标要求。②评价方法与标准。乡村社区生态可持续综合评价方法主要有多属性决策法(MADM)、层次分析法(AHP)、农村积极生活(RALA)等[46-48],并从区域视角、社区空间环境、社区现代化要求等提出生态社区建设标准。③社区生态可持续途径。乡村社区的生态可持续体现在对乡村人居环境的可持续性、社区生态系统脆弱性应对、社区景观生态韧性等方面[49]。乡村社区应通过加强生态教育、推进生态经济、保护生态文化、建立社区组织等推进乡村社区参与生态环境保护。
2.3.2 产业维度乡村社区正通过支持、参与并融合、直接发展乡村产业三种途径推动乡村产业可持续,国内涌现了社区特色手工业、社区与三次产业融合特别是社区参与乡村旅游发展等“产业兴旺”研究对策与发展实践。①社区支持农业。该做法起源于瑞典并发展至欧美,通过城乡社区居民组织形成农产品生产—消费共同体,并协同生态农业发展,是一场促进农业组织方式的变革[50]。②社区参与并融合旅游业。乡村旅游的可持续发展离不开社区参与已经成为国外研究学者的共识[51-52]。乡村旅游发展应在全过程中融合乡村社区需求,强化其开发主体和参与主体地位,在旅游可持续发展的同时实现社区的全面发展[53]。国内社区参与旅游研究内容主要包括参与平台、制约分析、理论分析、模式构建、一体化研究、完善旅游公共服务、与可持续生计协同等。在旅游资源优势的贫困乡村地区,社区贫困居民通过直接或间接参与旅游是扶贫的重要途径[54]。社区参与旅游发展的具体措施有培育乡村旅游合作社、构建社区为基础的旅游方式、创新乡村治理机制、科学运营管理等[55]。③社区直接发展产业。主要途径为内生式建构,体现在社区特色挖掘、基于乡村在地资源的产业链建构、依托在地产业实现区域产业集聚发展三大方面,电商时代下的消费转型推动了社区特色手工业发展。社区产业发展对乡村经济发展和农民增收、产业结构调整、加快城乡一体化进程、推进农业现代化研究等均有积极意义[56]。
2.3.3 空间维度乡村社区建设是一个空间再造及资源配置的过程,在城乡空间互动、空间界面理论、空间变迁、生活质量导向等多角度下,乡村空间精明增长、乡村聚落空间演变、乡村社区公共空间发展、乡村社区空间选址等研究内容为乡村社区空间的可持续演进提供了研究基础。乡村空间精明增长是伴随着乡村发展空间缩小及新型城乡关系而兴起的国际研究与实践[57],正实行于美国和欧盟等国。乡村精明增长是在创新、知识和学习等政策的支持下,通过广泛、多层次治理活动,实现乡村可持续发展的过程[58],它将影响到乡村生态空间格局、基础设施布局以及乡村社区空间的功能复合化与紧凑度等。国内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全面铺开后,伴随着不同程度的建设活动干扰,农村聚居具有“人地共生、城乡统筹、地域协调、社会和谐”等多角度目标,农村聚居环境由自然生态化向综合生态化演变[59]。生活质量导向下乡村聚落内部空间以居住空间、服务空间、社交与休闲空间等为要素构成稳定、协调、可持续的乡村聚落体系[60]。在乡村住宅空间的分化背景下,乡村社区空间的营造将推动乡村整体空间形态的重构,最终推动乡村住宅和社区规划的内涵式、服务式发展[61]。通过运用融合遥感和地理信息系统技术融合数学模型等定量分析方法,乡村社区空间选址存在城镇边缘区、交通沿线以及产业集聚区外围等四种倾向[62]。
2.3.4 规划维度国内乡村社区规划营建存在的一系列问题:外生式发展模式下的不可持续性开发建设;社区组织及文化系统再造的缺席;产业开发缺乏系统性,品牌产品开发受限;民众参与意识和能力有待提高[63]。借鉴国外乡村规划经验,改进式规划促进社区活力回归、注重内生式发展、社区参与等可持续性规划方式在国内乡村规划与社区营建中备受重视。①改进式规划。乡村社区活力实质上是乡村社区的可持续发展,台湾桃米村社区的改进实践表明,乡村社区营造致力于实现乡村经济组织、文化系统以及社会组织的重新构造,并以乡土归属感助推乡村社区的可持续性发展[64]。②参与式规划。乡村营造的本质是通过对现代乡土人居环境的规划和建设来促进乡土社会文化内生力量的形成[65],渐进式营建行动推进了乡村规划的编制与实施建设,注重发挥规划师作用,调动乡村社区居民参与规划、建设的全过程。江苏省句容市陈庄倡导的参与式规划,构建了乡村规划赋权作用于社区参与行为的分析框架,并从模拟参与选择、活动参与度和组织化程度三方面测度社区参与行为及其变化[66]。③新规划范式。有机马克思主义理论视角以实现共同福祉为出发点,提出构建政治民主型、绿色发展型、农民尊重型、社区繁荣型和农业现代型“五型合一”的新型乡村共同体,形成了推进社区可持续发展的新范式[67]。
2.3.5 治理维度社区自治作为乡村社区治理的主要方向,是当前社区可持续发展的核心要义。合作社对维持农村社区生计具有战略意义,如减少贫困、提供就业机会、提高粮食生产、促进社区凝聚力与融合[68]。事实上,发达国际合作社组织建设已形成为国际经验,澳大利亚、荷兰等实行“自下而上”式、非政府组织的经营管理体制,德国、日本等以优厚的政策支持或直接政府支撑,都极大程度的考虑了农户意愿和市场客观需要。我国乡村治理演变经历了乡村宗族化治理、村社行政化治理、农村社队化治理、乡村集体化治理、新型农村社区化治理五大阶段[69]。实现当代中国农村社区治理的现代化转型,需要从价值目标、治理理念、治理进程、治理体系、治理机制、制度体系等方面进行创新与发展[70]。“社区自助”的治理逻辑下,需要激活“新乡贤”等社区内生资源并寻求对乡村社区的“参与治理”,以“强国家(服务/引导)—强社会(参与/合作)”的模式来实现乡村的振兴与善治[71]。数字化、信息化时代下,数字社区公共领域使乡村社区从名义的村民自治迈向通过网络公共参与实现的“自我管理、自我教育、自我服务”的自治模式[72]。通过体制改革和制度创新实现新型乡村社区自治,有利于为包括户籍农民、常住居民和流动人口在内的农村社区居民创造公平正义、自由开放、和谐稳定、民主包容的利益协调机制。
3 研究评述与展望 3.1 研究评述 3.1.1 主要进展总结乡村社区可持续研究与三个阶段的理念与发展实践密切相关,可以划分为起步、拓展和逐步深化三大阶段。各阶段均呈现了一定的研究特点,整体变化趋势有:研究视角由社区物质空间技术层面的可持续逐步向内生力量、居民福祉、生活质量等社会文化层面,研究区域与实践范围由西方发达国家乡村为主逐步转向发展中国家乡村,研究内容体系从构建乡村社区可持续价值观到构建可持续性目标内涵,再到构建可持续性评价体系,并演化出了乡村社区脆弱性、韧性等研究方向。
可持续性、脆弱性、韧性是可持续发展理念下演变的不同研究主题,三者在因果关联、逻辑联系、研究内容广度和深度、研究层次等方面存在对立统一、高度关联的辩证关系。可持续性因其全方位性、全局性而具有不可替代的统领性,乡村社区可持续建设需综合考虑应对脆弱性、提升住区韧性与恢复力的要求。
乡村发展多功能、多维度、多主体等趋势下,乡村社区环境—生态—经济—社会四大永续化目标导向下,乡村社区可持续性包含社区生态、社区产业、社区空间、社区规划、社区治理等多维度研究与实施路径。
3.1.2 问题与不足当前国际政治经济局势的不确定因素、气候及环境变化威胁、公共卫生引发灾难的可能性等现实挑战下,结合国外研究前沿,国内乡村社区可持续性研究应加强的方面有:①乡村社区可持续性的科学评价相对较为欠缺,其评价指标、评价方法等均缺少完善的研究体系。虽有少量单因子评价与分析,但是缺少以乡村产业经济、生态环境、人文社会、历史文化等的乡村社区可持续性综合评价。②缺乏乡村社区可持续动态监测研究,可持续动态监测可为提高社区治理能力、推动社区良性发展、应对与防范社区各类风险等提供一定科学依据,也可为乡村社区健康发展提供有效决策依据。③研究方法上应注重与社会学、行为科学的联系,考虑乡村社区微观层面的社会组织,采用可持续的调查研究手法,实现以人为本、以事实为本的科学研究。
3.2 研究展望 3.2.1 乡村社区可持续性综合评估近年来涌现的脆弱性、韧性研究是可持续性科学领域内的研究组成部分,三者融合构建乡村社区可持续性整体框架将成趋势,如图 3所示。
社区是抵御并承受灾害与风险的基本单元,社区韧性是社会韧性的重要组成部分,乡村社会韧性同样关系到乡村社会的可持续性。因此科学应对并降低乡村社区脆弱性、提升乡村社区韧性、增强乡村社区可持续性将构成乡村社区可持续性的综合目标内涵。乡村社区韧性的提升依赖于社区内部要素与外部环境的综合影响。因此,一方面应致力于完善乡村社区就业、教育、医疗、防灾减灾等综合功能,构建乡村社区内部韧性系统框架,另一方面则需通过城乡融合、乡村振兴、城乡一体化等构建乡村社区外部战略支撑框架。当前正面临相对贫困治理的新阶段,乡村社区(聚落)是缓解乡村相对贫困长效机制建立的空间基础[73]。从乡村社区层面提升相对贫困地区应对风险的能力,应加强建设乡村韧性社区、可持续性社区,并结合脆弱性、韧性等指标体系完善乡村社区可持续内容体系,借鉴脆弱性、韧性测度方法进一步更新乡村社区可持续测评方法,实现乡村社区可持续综合评估的科学性,最终不断提升乡村社区产业、生态、空间、规划、治理五个维度的可持续能力。
3.2.2 乡村社区风险识别与监测生态环境科学关于土壤定位、水文监测、环境监测等方面的研究目前相对成熟,基于可持续发展指标体系的理论模型分析、遥感技术被认为是生态可持续监测、评价的重要手段。可见乡村生态层面的动态监测已经较为成熟。但应对公共卫生突发事件、可持续生计、乡村农业灾害等社会经济风险的动态监测与防范能力需要提升。无论是生态风险还是社会经济风险,可持续发展目标监测的难点在于相关数据存在供应瓶颈,以乡村社区为基点建立乡村生态、社会、经济数据库,是实现社区动态监测、防范乡村风险的信息化保障。
3.2.3 乡村社区空间重构与规划乡村社区发展的可持续转型不仅关系到乡村地域自然、社会、经济的可持续,还关系到城乡融合发展。强分割、低密度、远距离的乡村地理特征下的乡村社区可持续发展涉及到人口、土地、生态、金融、制度、政策等要素,乡村规划也需要顺应新的发展要求。在国土空间规划五级三类的规划体系下,乡村规划作为规划的“最后一公里”,要求编制“多规合一”的实用性村庄规划,达到详细规划的深度。乡村社区作为联系自然生态空间、农业生产空间的乡村生活空间,乡村社区空间选址、乡村社区空间重构、乡村社区空间收缩等是影响乡村空间规划与实施的重要方面。乡村聚居在网络化、开放化发展趋势下,社区空间重构关系到城乡一体化的实现与发展[74]。乡村社区空间保护边界、增长控制边界等宏观控制,乡村社区景观的乡土性与地域性保护,乡村社区建筑的传统性与现代性结合等都将有可能成为乡村社区可持续发展中的实用性规划内容。
3.2.4 乡村社区生活质量与乡村吸引力提升我国城乡建设正面临生态高效益、生产高效率、生活高品质的高质量需求转型,提升乡村吸引力作为乡村发展面临的新领域,是当前破解社区空心化等“乡村病”难题、实现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亟需解决的关键性问题[75]。正处于多元性与理性化阶段的乡村社区公共空间,呈现形态虚实结合、功能复合多样的空间特征。乡村社区生活质量是乡村吸引力的影响因素之一。提高社区生活质量研究内容包括乡村居民的生活需求调查、社区生活空间类型与空间特征梳理等。乡村社区角度的吸引力影响因素与提升机制、社区地域文化差异性发展与文化传承机制也应成为社区可持续研究的重点方向。
3.2.5 乡村社区现代化治理与乡村智慧发展乡村社区现代化是在尊重社区传统文化、构筑乡村文明的基础上,实现社区商贸交流、医疗教育、体育文化、能源供给、生态环卫、综合防灾等公共服务和基础设施的现代化,让乡村成为新型城镇化进程中维系生态格局、促进社会和谐、推动经济发展的坚实后盾。社区现代化不仅需要物质条件的现代化,更需要社区治理能力的现代化。通过基层党建引领、协商民主机制、多元治理主体协调、社区治理共同体等多种治理机制融合发展,有利于推动乡村制度供给创新、提高社区现代化水平、维系社区治理的可持续性。随着城乡融合发展、全球经济网络化趋势,乡村早已不是某一地域范围内的孤立空间,城市与乡村的联结关系日益紧密,乡村甚至可以在国际范畴内拥有一席地位。智慧乡村、生态农业时代背景下,社区智慧化发展应体现在精确感知、多元网络、数据平台和全面应用的智慧支持系统。乡村社区建设不仅是维系日常生活秩序,还应注重推进绿色生态社区、气候适应性社区、无障碍社区等多样化智慧社区建设,提高柔性化治理能力、精细化服务品质、动态化管理水平,让乡村人居环境更具包容和人文情怀。
4 结论与讨论可持续发展是未来人类社会的必由之路,乡村社区可持续性研究起步虽晚,但是研究内容与研究尺度不断丰富、研究方向呈现多元发展。目前城市社区可持续性研究已形成较为系统的理论与方法,乡村脆弱性、韧性等不同研究方向的研究方法均日渐丰富,乡村社区可借鉴相关理论与方法,但更应注重在各项实施路径上加以区别。考虑当前不确定风险灾害的威胁、多规合一的规划趋势、社区现代化治理能力、智慧乡村建设等现实综合要求,乡村社区可持续性研究在理论与方法上要进一步重视内容体系、方法构建、可持续性转型等问题的分析。另外,乡村社区可持续性发展是当前乡村转型发展中的研究热点,本文因数据、实例等获取难度大,也因篇幅受限,乡村社区与城市社区可持续性的差异性研究、中国乡村社区现状特点、乡村社区可持续性的综合评定等重要研究内容未能加以总结性梳理,可进一步在此方面展开讨论。
中国地域宽阔且极具差异性,依据村域经济发展的载体、发展资金来源等存在企业带动型、专业化市场型、生态农业型等发展类型,乡村社区是村域经济的重要载体[76]。同时,应特别重视符合地域环境要求的乡村社区可持续性发展,如位于我国第三级梯度的东部沿海地区,被细分成传统平原地区以及山地丘陵地区等地域类型分别提出乡村社区可持续路径[77]。另外,考虑到乡村社区规划建设中量大面广、质量不高、传统社区空心化、乡村文化凋敝等现状问题[78],国内乡村社区可持续性发展还有较长的实现阶段。我国乡村社区建设实践上要加快乡村社区的生态保护、资源整合、空间转型和社会协调,注重物质空间与非物质空间的系统规划,最终实现我国乡村社区的可持续性转型与智慧化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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