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会展业作为现代服务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对本地经济的带动效应十分显著，学术界一般认为会展业的经济效应带动系数在1: 5 ~ 1: 10之间。Kim等人运用投入产出模型评估了韩国会议业在产出、就业、收入和增加值等方面的经济影响，研究结果显示会议业是韩国国民经济的高产出领域和重要经济带动源泉^[1]。之后Kim和Chon对韩国展览业也进行了同样的经济影响分析，得出的结论与前者类似^[2]。国内学者的研究中，胡平和杨杰以上海新国际博览中心为例，通过实证研究得出上海展览业的经济效应带动系数为1: 8.4^[3]。石美玉和王春才则对北京会展旅游的经济效应进行了测算，结果显示会展旅游对相关行业的经济效应带动系数达到了1: 8.44^[4]。

早在2006年，澳门特区政府就明确提出以会展业为主业促进澳门经济多元化，2010年之后澳门会展业增长加速，2015年统计数据显示“会展活动与会及入场人次”已达到近252万，约是2009年的4倍。2016年9月，澳门特区政府颁布《澳门特别行政区五年发展规划(2016—2020年)》，继续坚持澳门着力发展会展业以推动澳门经济适度多元化的既定方针。近10年来，澳门会展业得到了全面和长足的发展，“国际基础设施投资与建设高峰论坛”“中国-葡语国家经贸合作论坛部长级会议”“APEC亚太经合组织旅游部长会议”等多个高规格会议在澳门召开。

与此同时，与澳门会展业相关的学术研究也蓬勃兴起。其中较有代表性的是陈章喜和王江^[5]以及陈章喜^[6]运用灰色关联分析方法，对澳门会展业(2000—2009年)经济效应进行实证研究，结果表明会展业对澳门经济和相关产业的带动作用十分显著。此后杨英和王晶也采用灰色关联分析方法，检验了会展业和澳门相关休闲产业之间的关联度，认为前者可积极带动后者向多元化和高端化发展^[7]。除灰色关联分析法外，也有研究运用回归和格兰杰因果检验等方法来探讨澳门会展业的经济效应，并得出会展业可明显带动相关产业发展的结论^[8]。

对澳门会展业的定量研究除经济效应之外，还有其他方面的探讨。如对澳门会展业发展变化的影响因素研究，其采用的方法是多元回归分析法，结果证明澳门会展业的发展水平与澳门旅游业和本地经济有显著相关性^[9]。此外，刘军和马勇运用DEA方法检验了澳门会展业和第三产业之间的互动关系，通过效率值拟合程度来判断二者之间是否联动，结果显示澳门会展业和第三产业之间的关联程度较小^[10]。

关于澳门会展业的未来发展，陈章喜认为，澳门应将会展业作为新兴服务产业来发展^[6]，在充分利用粤澳两地互补性的基础上，积极推动粤澳会展业合作^[5]。梁明珠等人则提出了澳门会展旅游的两种发展模式，即开展粤澳合作的“前展后厂”模式，以及“政府扶持”与“旅游博彩业带动”互相配合的模式^[11]。刘阳对澳门会展业发展的建议则集中在产业政策方面，如产业协调发展、产业投资优惠、产业主导政策等^[8]。此外，也有研究认为，澳门可争取成为APEC正式成员，从而拓展相关会议引进机会，以促进澳门会展业和相关行业的发展^[12]。

从现有研究文献来看，澳门会展业的定量研究主要聚焦于会展业的经济效应或会展业与其他产业经济的相关性方面，其中经济效应的研究方法以灰色关联分析法为主，不过相关研究的数据大多截至2014年甚至2009年，同时对现有经济效应相关研究结果的比较分析较为缺乏。在澳门会展业的发展策略方面，现有文献以宏观政策建议为多，如区域合作、产业合作以及政府推动等，而从企业经营微观角度考虑的论述相对较少。近年来，在“一带一路”倡议和粤港澳大湾区建设的新形势下，澳门经济及会展业进入了新的历史发展时期。本文将运用灰色关联分析方法，并根据2010—2017年澳门经济及会展业的相关统计数据，对澳门会展业的经济效应进行实证研究，探讨新时期下澳门会展业的发展状况，同时对现有经济效应主要研究结果进行对比分析。在此基础上，本文还将结合当前新形势提出若干对策建议和具体措施，为澳门经济及会展业的发展提供理论支持。

二、澳门会展业经济带动效应的实证分析 (一) 研究模型与理论基础

陈章喜和王江认为，产业之间的关联关系是经济带动效应评价的理论基础，即某种产业的运作会波及其他相关产业，直接或者间接导致其他产业的变化，进而对国民经济整体运行产生影响^[5]。Kim等人对韩国会展业经济效应的量化分析涉及了零售、餐饮、酒店、娱乐、旅游、广告、交通以及设备租赁等多个行业^{[1, 2]}。因此，会展业与其他产业之间的关联度可以反映出会展业的经济带动效应，同理，会展业与国民经济主要指标之间的关联度也可以体现其对国民经济的影响效应。

本文采用的研究方法是灰色关联分析法，其基本思想是根据序列曲线几何形状的相似程度来判断其联系是否紧密，曲线几何形状越接近则关联度就越大，反之就越小^[13]116。关联度是因素之间关联性大小的量度，关联度分析事实上是动态过程发展态势的量化比较分析。灰色关联分析法的最大优点是它对数据量没有太高的要求，即使是少量的数据也可以进行分析。其计算过程如下：

步骤一，对原始数列进行无量纲化。一般采用均值化处理，即用各个序列的平均值去除各个序列的原始数据，所得到的商为新的数据列。即令$ {X_i}(k) = \frac{{{x_i}(k)}}{{\overline {{x_l}} }}$，其中$ \overline{x_{l}}=\frac{1}{n} \sum\limits_{k=1}^{n} x_{i}(k)$，x为原始数据，X为处理后的新数据，k为时刻，i为因素指标。

步骤二，计算各个时刻会展业序列与其他序列的绝对差，并求出最大差值和最小差值。${\Delta _i}(k) = |{X_0}(k){\rm{ - }}{X_i}{\rm{(}}k{\rm{) }}| $，进而得出$M = \mathop {\max }\limits_i \mathop {\max }\limits_k {\Delta _i}(k), m = \mathop {\min }\limits_i \mathop {\min }\limits_k {\Delta _i}(k) $。M为最大差值, m为最小差值。

步骤三，求出会展业与其他相关因素指标的关联系数。即关联系数$ r_{0 i}(k)=\frac{m+\xi M}{\Delta_{i}(k)+\xi M}$，其中ξ为分辨系数，ξ ∈[0, 1]，一般取值0.5，引入它可减少极值对计算的影响。

步骤四，计算会展业与其他相关因素指标的关联度。由于关联系数的数比较多，不便于比较，因此需要将各个时刻的关联系数集中到一个值，一般是取平均值。公式表达为：${r_{0i}} = \frac{1}{n}\sum\limits_{k = 1}^n {{r_{0i}}} (k) $。

(二) 澳门会展业对经济总体的带动效应分析

1.指标选取与数据来源

评价澳门会展业对澳门经济总体的带动效应，须计算会展业与经济总体之间的关联度。澳门会展业的发展指标主要有两个：“会展活动数目”和会展活动“与会及入场人次”。澳门经济总体则选取“本地生产总值”“就业人数”和“固定投资形成总额”3个指标，分别反映澳门经济总量、就业和投资的发展情况。本次研究的时间段为2010—2017年，所有原始数据均来源于澳门统计暨普查局公布的统计资料(见表 1)。

2.实证检验结果与分析

运用灰色关联分析法对澳门2010—2017年会展业和经济总体的相关数据进行关联度测算，所得的检验结果如表 2所示。从表 2可以看出，会展业与本地生产总值、就业和投资之间均有较强的关联度，最低为0.587 0，最高可达到0.804 8，这说明会展业的发展可以显著带动澳门经济总量、就业和投资的增长。

从会展业的两个发展指标来看，会展活动数目对就业人数的带动效应最为显著(关联度0.804 8)，其次是对本地生产总值的带动效应(关联度0.753 3)。而会展活动与会及入场人次对澳门经济总量和就业的带动效应相对较低一点。在固定投资方面，会展活动数目和会展活动与会及入场人次的带动效应相差不大。由此可见，在衡量会展活动的经济影响时，会展活动数目这一指标可能比会展活动与会及入场人次更为重要。

(三) 澳门会展业对相关产业的带动效应分析

1.指标选取与数据来源

评价澳门会展业对其他相关产业的带动效应，需计算会展业与相关产业之间的关联度。本文选取的相关产业包括旅游业、酒店业、饮食业、零售业、运输及仓储业、通信业、博彩业和广告业8个行业。会展业指标则选取“会展活动数目”。研究的时间段为2010—2017年，所有原始数据均来源于澳门统计暨普查局公布的统计资料(见表 3)。

2.实证检验结果与分析

一项会展活动的开展能够带动本地多个相关产业的经营活动，尤其是旅游、酒店、饮食、零售、交通物流以及广告等，此外由于澳门博彩业在经济结构中的重要地位，也需将其包括在内。运用灰色关联分析法对澳门2010—2017年会展业和相关行业的经济数据进行关联度测算，所得的检验结果如图 1所示。从整体上来看，澳门会展业对相关服务行业的经济拉动效应较为明显。

由图 1的关联度排序可以看到，会展业对旅游业的带动效应最大(关联度0.799 4)，这进一步验证了二者之间的密切关系，即会展活动的召开吸引了大量游客来澳门参会和旅游观光，明显带动了当地旅游市场的繁荣。其次是运输及仓储业(关联度0.792 9)，这体现了会展活动和当地物流业之间的联动关系。举办会展活动需要大量的相关物资支持，如会展器材、参展产品等，都需要物流业来完成物资的调配流通。更主要的是，会展业对旅游业、零售业等第三产业的带动，会提高各类消费品市场的销售，从而大大增加了消费品供应。再次是酒店业和零售业，关联度均在0.7以上，反映了会展活动对酒店住宿和商品销售的带动作用，即来澳门参会人士在住宿和购物方面有较强的消费需求和能力。由于饮食与通信是商业活动的基础需求和必要条件，因此饮食业和通信业的关联度也相对较高(均接近0.7)。

在所有测算的8个行业中，会展业与广告业、博彩业的关联度排名为最后两位。但最低也在0.58以上，从绝对值看仍然具有一定的带动效应。其中，会展业与广告业的关联度为0.607 2，由此可见会展广告的市场空间尚未完全开发，未来可在这方面加强开拓。会展业对博彩业的带动效应最低，说明会展业和博彩业具有独立性发展的特点，彼此互相影响的程度不高。这反而有利于澳门会展业更好地发挥其带动第三产业发展的作用，改变过去澳门经济博彩业一家独大的局面，提振第三产业内其他现代服务业的发展，从而更快实现澳门适度经济多元化发展的战略目标。

(四) 经济效应研究结果的比较分析

为了更深入地探讨澳门会展业的经济带动效应，同时考虑到不同研究结果之间的可比性，本文选取了2篇使用灰色关联分析法的研究论文，对其中的相关数据结果与本次研究进行比较分析。如表 4所示，在选取的研究数据结果中，陈章喜和王江^[5]所采用的原始数据时间段是2000—2009年，杨英和王晶^[7]所采用的原始数据时间段是2001—2014年，本次研究的原始数据段是2010—2017年，3种研究结果的时间段呈现出递新的特征，有利于分析会展业经济带动效应的发展趋势。

从表 4可以看出，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展业对旅游业的带动效应得到了明显的提升。旅游业的发展是澳门建设成为“世界休闲旅游中心”的关键环节，会展业与旅游业的关联度不断走高，证明澳门以“会”带“游”的发展措施取得了显著的成效。会展业对酒店业和饮食业的带动效应也在近几年得到提高，游客在澳门停留的时间越久，对住宿和饮食的需求与消费就会同步增长。会展业对零售业的带动效应一直处于较高的水平且略有下降，因此，未来可进一步开发旅游产品和本地特色产品，丰富消费品市场供游客购买。运输及仓储业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当地的商品流通活跃程度，会展业带动旅游业、零售业、饮食业等第三产业增长，与之相配合的物流活动也会同步增加。广告、保险和银行这3个行业仅有一种结果，所以不能进行不同研究之间的比较。

在陈章喜和王江^[5]利用2000—2009年数据进行测算的实证研究中，澳门会展业和博彩业的关联度是0.713 6，高于会展业和其他产业的关联度(除零售业外)，但在本次研究中则降低至0.582 5，排名最后。这是因为2010年之后澳门会展业发展迅速，在第三产业中的产值比例不断提升，同时会展业带动第三产业其他行业同步增长，最终使得博彩业的重要地位逐步降低。澳门的城市形象也不再仅仅是一个“博彩中心”，“会展中心”“旅游中心”这些城市名片与形象正在得到加强，澳门以会展业为主促进经济多元化的发展方针已取得较大成效。

三、澳门会展业经济带动效应的发展策略

从会展业经济带动效应研究结果可以看出，澳门会展业与第三产业内多个行业均有较强的关联性，会展业能够带动其他相关行业的繁荣，而其他行业的经营状况也会反过来影响澳门会展业的发展。澳门的城市发展定位是将澳门建设成为“世界休闲旅游中心”和“中国与葡语系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要实现这一目标，不仅需要大力扶持会展业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和核心产业之一，同时也要完善第三产业内其他行业的市场环境，从而最大化发挥会展业的经济带动效应。当前正处于“一带一路”和“粤港澳大湾区”建设的历史发展期，澳门应抓住这一机遇，对内完善自身硬件与软件环境，对外加强与粤港等地之间的合作，尽快实现自身的发展目标。具体来说，有以下几点对策：

(一) 加强粤港澳大湾区会展合作，开拓“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市场

粤港澳大湾区由“9+2”城市组成，即广州、深圳、佛山、肇庆、东莞、惠州、珠海、中山、江门9市和香港、澳门2个特别行政区，其中广州、深圳、香港是大湾区的经济核心。每个城市的发展优势不一样，城市的定位与功能也不一样，如香港的定位是“全球金融中心及物流中心”，深圳的定位是“国际创新服务中心”，澳门的发展定位则是“世界休闲旅游中心”，澳门大力发展会展业不仅与自身城市定位十分契合，而且有助于摆脱博彩业一家独大的局面。因此，澳门应抓住大湾区城市群规划契机，发挥地理位置以及自然文化资源的优势，根据各个城市的经济发展特点进行资源对接，积极寻求与湾区城市的会展合作机会，争取更多的会展项目在澳门举办。此外，澳门邻近香港和珠海横琴新区，可加强与之合作举办会展项目。

在“一带一路”倡议下，我国和沿线国家的经贸投资往来快速增长，澳门是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支点，应当跟随国家战略的发展方向，积极开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市场，让澳门成为“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世界休闲旅游中心”。在具体策略措施上，澳门应首先调研沿线国家与我国的经贸投资重点领域方向，然后制订有针对性的会展开拓策略，在“中国与葡语系国家商贸合作服务平台”的基础上，将澳门打造成内地和沿线国家企业合作与交流的重要城市。在具体会展项目方面，澳门可在已有基础上优先发展几大领域，如基础建设投资、旅游、食品、中医药以及文化交流等，并将之做大做强成为澳门自有展会品牌。

(二) 培养会展龙头企业，加强产业联盟合作

在澳门会展业近10年的发展历程中，澳门特区政府发挥了良好的政策制定与行为引领作用, 并取得了显著的成效，为澳门会展业的未来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但在市场经济框架下，一个行业的繁荣最终是依靠企业的生命力和竞争力，因此未来政府角色应逐渐向战略导向和市场协调方向转变，减少具体事项的直接参与，扶持培养若干具有国际竞争力和较强实力的大型会展龙头企业。例如，新加坡作为享誉世界的会展之都，拥有新加坡会展服务有限公司(SES)和新加坡会议与展览管理服务有限公司(CEMS)等全球50强会展业巨头，在新加坡、亚太及其他地区成功举办了大量会展项目，拥有丰富的行业经验和顶级的服务水准，在新加坡会展经济发展中发挥了重要的行业标杆作用。

扶持培养会展龙头企业可以考虑中外合资形式，与国际知名会展服务企业合作，在引入资本的同时也提升了澳门本地会展业的服务水平。中外合资形式也有利于开拓国际市场，如在竞投会展项目方面具有品牌优势，因为举办者的综合服务能力也是影响竞投成功的重要因素。此外，澳门本地会展及相关行业企业也可以采用战略联盟的方式合作，以大型企业为核心聚集一批中小企业成立综合性的会展服务集团，化单兵作战为团队协作，通过整合力量提升澳门会展业的综合竞争力。澳门与粤港之间既有竞争又有合作，特别是邻近的珠海和香港，澳门企业可加强与之合资办企业或共同投资成立新的公司。

(三) 拓展会展项目类型，适当增加赛事活动和奖励旅游

会展项目类型不仅包括会议与展览，还包括奖励旅游及节事活动。近10年来，在中央政府的大力支持下，澳门特区政府遵循“会议为先”的方针推动会展业发展，取得了显著成效，越来越多的国际大型会议在澳门召开，同时以“会”带“展”带动食品、旅游、婚庆、玩具以及汽车等博览会在澳门举办。此外，澳门也因地制宜举办了一些节事活动，根据澳门旅游局网站公布的信息，2017年就有艺术节、荷花节、文化旅游节、美食节等节庆活动，以及龙舟赛、世界女排大奖赛、高尔夫公开赛、国际马拉松等赛事活动。随着近两年澳门会展项目数量及人次增长趋缓，澳门可尝试加大奖励旅游和节事活动的开拓力度，既可以为澳门会展业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又可以提升城市形象和知名度。

在赛事开拓方面，可以选择一些观众参与度、观赏度和知名度较高的赛事项目，吸引国内外游客来澳门观赛，如足球、乒乓球、网球、帆船等体育赛事以及音乐、舞蹈类文化赛事。在赛事承办方面，如因场地等因素限制不能独立承办，可以和粤港两地合作承办或者作为分会场举办地。近两年澳门加大奖励旅游开发和宣传力度，如2016年首次派团参加“亚太区奖励及会议旅游展”(AIME)。未来不仅要走出去宣传，而且引进来参观，如组织企业代表团体来澳门考察体验，将奖励旅游宣传活动深入到具体企业协会，与当地会展旅游企业加强合作关系等。此外，还可以提供奖励旅游个性化定制服务，增强澳门作为奖励旅游目的地的竞争力。

(四) 加强交通设施建设，提升交通便利水平

澳门地理面积狭小，交通工具主要依靠公交和的士，还有各口岸码头的免费酒店巴士。随着澳门会展旅游业的进一步发展以及与内地的更紧密合作，尤其是“一带一路”和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所带来的经贸往来，当前的交通运力已明显不足。早在21世纪之初，澳门就已经开始计划修建轻轨来完善市内交通和舒缓交通拥挤，由于各种原因，工程虽已经开始建设，但何时建成尚未确定。因此，澳门目前可着力先完善汽车公共交通体系，提升交通服务便利水平。

首先，优化当前公交线路，特别是各口岸码头、酒店和旅游景点之间的无缝连接，根据客流量适当增加班次密度，如设立节假日专车、在旅游旺季增加运力等。其次，加强旅游提示服务，在各车站、酒店、景区设立地图和交通指示牌，以便外地来客迅速掌握交通讯息。再次，澳门公交按段收费且不设找零，给外地游客带来不便，可多设立澳门通销售点或零钱兑换点以方便乘车。此外，还可在重要公共区域(如景区、车站及码头)提供免费WIFI服务，方便游客查询交通旅游资讯，拥有更周到的商务或旅游服务体验。

(五) 完善旅游配套服务，丰富会展旅游产品种类

会展业与旅游业二者关系密切，学术界常常将会展旅游视为一种新兴业态加以研究。梁明珠等人在对澳门会展旅游模式的研究中指出，会展旅游发达的城市是因“会”而“游”，而澳门由于博彩业的支柱地位是因“游”而“会”^[11]。近10年来，澳门大力发展会展业以降低对博彩业的依赖程度，取得了显著的成效，逐渐从因“游”而“会”向因“会”而“游”转变。从前述研究结果中我们看到，澳门会展业对旅游业的带动效应排在首位，二者之间的联动效应已得到显著改善。因此，在大力发展会展业的同时，还需开发新的旅游产品及服务，最大化宣传和利用本地旅游资源。

首先，旅游景区配套设施的建设问题，目前在澳门的标志性景区，相关的休憩、饮食、零售、游乐和交通设施并非十分充足，大多依赖原有自发的民间经营，政府并未对此进行专项投资建设。这会造成一方面游客的消费需求不能得到充分满足和挖掘，影响旅游体验和满意度；另一方面澳门旅游业收入和未来发展也受到了限制。其次，澳门可结合本地历史文化统筹各类旅游资源，深入挖掘本地特色；开发建设会展旅游新项目或景区，将会展与旅游紧密结合，以增强澳门作为会展举办地的吸引力。再次，可以开发旅游套餐产品，产品涉及行业可以包含会展、饮食、交通、零售、酒店、景点等项目，如参加某一会展项目，可以获得饮食优惠券、赠送礼品、酒店优惠、景点门票等。此外，还需加强对澳门旅游活动项目的宣传力度，特别是互联网移动终端宣传，可以和内地知名平台合作投放植入网络广告，甚至在主要旅游来源地城市投放地面广告等。

(六) 注重会展项目质量，提升会展目的地竞争力

自2007年开始澳门会展数目大幅增长，年均数量保持在1 000个以上，比2006年增长3倍有余。至2015年与会及入场人次已达到250多万，是2006年的44倍，2007年的8倍，会展项目平均与会及入场人次也从2010年的535人次提高到2015年的1 992人次。自2013年之后会展数量增长明显放缓，这表明澳门会展业的发展阶段已经从初期的数量快速增长向以质取胜的成熟期转变。因此，未来澳门会展业应当在数量稳步小幅增长的同时，更加注重会展项目的质量水准，提升会展目的地竞争力。

澳门特区政府和相关企业应加强对会展服务质量与绩效的评价，深入开展客户需求和满意度调查研究，及时了解自身不足并制订相应措施予以改进，对具体会展项目的评价也应纳入更多的服务质量与绩效评价指标。如王晓敏等人以展览企业参展商服务为研究对象，认为展览服务质量评价指标可归纳为物理环境、专业服务及核心利益3个维度^[14]；而周杰和何会文则以专业观众认知为研究对象，将会展服务划分为现场、就餐与住宿环境、目的地引导服务、会场交通服务以及公共通信服务等6个因素^[15]。由于会展服务涉及第三产业内多个行业，因此需要澳门政府统筹规划，制定相应的激励和竞争机制，引导行业提升服务质量与绩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