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研究缘起

广州《财富》全球论坛^①于2017年12月6日至8日举办，论坛以“开放与创新：塑造全球经济”为主题。习近平主席致贺信，希望通过本届论坛，表达中国真诚希望与其他国家共同努力为人类构建一个共享未来的意愿，共同商讨全球问题，加强中国在全球经济管理中的参与度。本次广州《财富》论坛吸引了来自中国、美国、加拿大等在内的全球34个国家，共计763位嘉宾出席，共同商讨创新革命、智能创造、全球经济化新进程等中外经济热门话题。广州《财富》论坛是国内外媒体聚焦的一次盛会，国内的主流媒体进行了全方位、立体化地报道，并给予该论坛及承办方极高的评价。新华社称赞广州《财富》论坛为“全球工商界领袖与知名专家学者的思想盛宴，也是全球市场人士研判世界经济格局变化、抢占发展与合作先机的平台”^[1]。人民日报网国际频道称“广州是《财富》全球论坛所有承办城市中，第一个进行精细化、精准化全球路演策划和实施的城市，它向世界展示了一个充满自信与活力的广州”^[2]。

① "《财富》全球论坛"又称《财富》论坛，于1995年创办，由美国时代华纳集团旗下财经类杂志《财富》主办。论坛只能通过邀请方式参加，出席者仅限于世界各国政要、领导人及各大跨国企业的董事长、总裁、首席执行官等高级管理人士，论坛主要内容为探讨全球经济问题。

毫无疑问，广州《财富》全球论坛是“讲好中国故事”的一个重要机会。国外媒体对本届《财富》全球论坛的报道对中国国家形象与广州城市形象都将产生重要的影响。因此，本文将通过分析境外英文媒体关于广州《财富》全球论坛的报道，探讨以下三个问题。

第一，哪些境外英文媒体比较关注广州《财富》全球论坛？西方传统的主流英文媒体如何报道广州财富全球论坛？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全球论坛报道的主题是如何分布的？第二，不同国家的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全球论坛是否采取统一的报道框架？还是存在不同的报道框架？影响报道框架形成的因素有哪些？第三，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全球论坛的报道态度倾向如何？

二、研究方法 (一) 报道样本选取

首先采用的报道样本选取方式是通过暨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大数据中心，设定关键词为“Guangzhou”“Global”，对美国美通社(PRnewswire)、《纽约时报》(The New York Times)及英国新闻机构报业协会报业(Press Association)12月间的报道进行关键词搜索并抓取，获得相关有效报道12篇，其中11篇来源于美国美通社，1篇来源于美国《纽约时报》。因为通过大数据抓取的相关报道数量较少，于是研究者选取来自美国、加拿大、英国、俄罗斯、新加坡的主要英文媒体的网络报道作为分析对象，选取的时间段为2017年12月4日至12月22日^①，采用通过在媒体官方网站上搜索关键词“Fortune Forum”“Fortune and Guangzhou”“Fortune Global Forum”的方法来进行报道搜索及筛选，排除引用及重复报道后，最后获得有效报道54篇。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报道的具体统计数据如表 1所示。

① 由于广州《财富》全球论坛于2017年12月6—8日召开，于是样本选择时间在论坛召开前后的这一段时间。

在54篇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的报道中，28篇由美国《财富》杂志(Fortune)独家发布，数量最多，占报道总量的51.9%。其次是美国美通社(PRnewswire)，共11篇，占报道总量的20.4%。随后是彭博社(Bloomsberg)，共3篇，占报道总量的5.6%，分别被加拿大《金融时报》、新加坡《海峡时报》、美国《华盛顿邮报》转载。加拿大通讯社(The Canadian Press)共3篇，分别被加拿大《环球邮报》、加西通讯社、《金融时报》转载。加拿大《全国邮报》(National Post)2篇、美国《华尔街日报》(The Wallstreet Journal)2篇、今日俄罗斯(RT news)1篇、俄塔社1篇、美国《纽约时报》(New York Times)1篇、英国《每日快报》 (The Daily Express)1篇、韩国《朝鲜日报》 (The Chosonilbo)1篇。

报道来源占比最大的地区为北美地区，美国与加拿大的报道量占总量的94.3%。其次是欧洲地区，报道来源占比3.8%。最后是亚洲地区，报道来源占比1.9%。

(二) 类目建构

本文的类目建构借鉴了已有的研究成果，如范士明从报道指导思想、报道写作视角、报道方式三个方面对1999年《财富》全球论坛相关报道的内容进行分析研究^[3]。褚婷婷选择从报道主题、报道数量、报道态度及倾向的角度进行报道内容分析^[4]。还有研究把分析类目设定为报道主题、报道形式、报道倾向三大类^[5]。在对中美新闻报道进行对比分析时，陆银味从新闻内容类型、新闻体裁、关注对象分析、报道态度分析等方面来研究^[6]。综合考虑研究的合理性与全面性，本文将从报道来源、报道主题、报道倾向三个方面进行报道内容的分析研究。

(1) 报道来源：将报道样本根据来源地进行归类，分析不同国家及地区对广州财富论坛关注度及关注重点之间的差异。

(2) 报道主题：将54篇境外英文媒体关于广州《财富》论坛的报道按照主题划分为经济贸易、国家政治、企业管理、科学技术、社会现象、文化传播六类。境外英文媒体通过该六大主题对广州《财富》论坛进行报道，向受众传达论坛相关重要信息。

(3) 报道倾向：根据报道样本中的标题、内容及用词，将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的报道倾向分为正面、负面及中立。对广州《财富》论坛采用积极的正面表达且持积极、肯定态度的报道属正面报道；采用消极的负面表达、指出问题并进行批评或无端捏造事实的报道属负面报道；采用无明显倾向的表达呈现数据与事实，不带有褒贬态度的报道属中立报道。

三、数据处理与文本分析 (一) 境外英文媒体广州《财富》论坛报道主题

在对报道内容进行主题分类时，以报道主体内容为归类依据。报道主题具体的分类如下：关于中国目前国内商业、经济发展现状或与他国推进经济贸易协议议程制定等内容的报道归为经济贸易类；关于中国与他国进行政治来往的报道归为国家政治类；关于中国企业家演讲或发言内容及中国企业发展现状的报道归为企业管理类；关于中国目前科技发展、科技创新现状的报道归为科学技术类；关于中国文化海外传播的报道归为文化传播类；关于展现中国目前社会现象的报道归为社会现象类。

经过数据统计发现，境外英文媒体对本次广州财富论坛的报道中，经济贸易及企业管理类报道数量最多，分别为20篇、22篇，占报道总量百分比分别为37.0%、40.7%；科学技术类、国家政治类、文化传播类报道数量次之，分别为4篇、3篇及3篇，占比分别为7.4%、5.6%、5.6%；社会现象类报道数量最少，只有2篇，占比为3.7%。

(二) 境外英文媒体广州《财富》论坛报道的态度倾向

1.总体倾向

境外英文媒体对本次广州《财富》论坛的报道总体以正面报道为主，负面报道与中立报道较少(见表 2)。正面报道数量达32篇，占报道总量的59.3%；中立报道数量次之，共12篇，占报道总量的22.2%；负面报道数量为10篇，占报道总量的18.5%。由此可知，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的态度是较为友好的，正面及中立报道占报道总量的81.5%。在正面报道中，外媒普遍肯定了中国目前的经济实力与经济地位，对中国现今的创新能力及在全球经济建设中的重要角色表示称赞与认可。中国的企业家走上世界舞台并大放异彩，中国企业引导并推动的行业变革与技术创新引发世界广泛关注。而广州作为本届全球《财富》论坛的主办城市，在论坛期间展示了广州及中国的友好魅力与创新活力，受到境外媒体一致的高度评价，广州城市形象得到良好传播。

2.不同主题的报道倾向分析

为了更清楚地了解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不同主题的报道情况，我们对不同报道主题与报道倾向进行了交叉分析，不同的主题内容分析如表 2所示。

(1) 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经济贸易类的报道共20篇，其中正面报道为主，占总量的60%；负面报道5篇，占总量的25%；中立报道3篇，占总量的15%。在“经济贸易”类正面报道中，加拿大媒体与美国《财富》杂志均十分关注中、加、美三方自由贸易协定推动进程的现状。加方媒体认为中国拥有与加拿大相似的“经济”精神与信念^[7]，推进更开放的合作是正确前行的道路，加拿大愿与中国并肩为自由贸易而战。《财富》杂志认为，作为引领创新的世界领袖^[8]，中国吸收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最佳实践经验^[9]；在中国政府的大力推动下，中国出现了引人瞩目的前沿创新^[10]，在技术、人才、数字领域的创新速度要比美国和欧洲快得多，而世界将很快看到更多从中国向美国的技术转让。美通社的报道对本届《财富》论坛的主办城市广州给予了高度评价：广州是举办国际论坛的理想城市也是对外开放的国际商贸中心^[11]，代表着中国经济的持续发展动力以及光明的创新驱动未来^[12]，并指出珠三角地区及港澳拥有不可限量的发展潜力，中国经济的转型也为跨国企业提供了巨大的机会^[13]。在负面报道方面，加拿大有媒体指出，与中方的自由贸易议程进展缓慢，加方应当降低对落实时间的期待，不应幻想推进的容易程度；中国国有企业收购加拿大公司面临着艰难的讨论，而部分加拿大的公司被中国收购使政府饱受批评。美国《财富》杂志认为中国GDP增长的数字不能代表实际情况^[14]，并认为中国在机器人、大众富裕阶层的资产管理、保险技术方面一点都不发达；同时，强调中国经济面临巨大挑战，如批评封闭体系中的政府背负着庞大的公共债务，共享经济处于痛苦的巩固阶段等^[15]。《纽约时报》在报道中指责中国政府对国内外企业的帮助引发了更多与美国潜在的交易战争，且并未如官员所承诺的那样为外企提供公平竞争的机会，并且指控中国政府限制外企进入中国市场并接近消费者^[16]，中国监管环境面临着不透明、不可预测、市场准入存在问题的挑战。

整体而言，境外英文媒体在经济贸易类主题报道中，普遍表达了对中国目前的经济实力、创新能力及在全球经济贸易进程中起到的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的认可，广州作为本届《财富》全球论坛的主办城市受到一致好评。同时，也有一些外媒认为中国的经济发展面临一定的问题，如未为外企提供公平竞争的机会、政府背负庞大的公共债务、高新领域存在技术欠缺等。

(2) 境外英文媒体在广州《财富》论坛报道中涉及政治议题的篇数很少，“国家政治”类报道共3篇，其中正面报道1篇，负面报道0篇，中立报道2篇。正面报道为新加坡海峡时报发布的《马云称，一党制有利于中国》^①，文章指出，中国发展得益于一党制，而马云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对中国发展潜力的信心即来源于一党制。同时，文中提到苹果公司首席执行官蒂姆·库克认为应当尊重中国当局对互联网的审查。整体来看，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国家政治类报主题报道聚焦于中国国内政治体系上。

① One-party system good for China, says Jack Ma[EB/OL]. (2017-12-07) [2018-12-06]https://www.straitstimes.com/business/companies-markets/one-party-system-good-for-china-says-jack-ma.

(3) 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报道中“企业管理”类报道共22篇，其中以正面报道为主，共14篇，占比63.6%；负面报道4篇，占比18.2%；中立报道4篇，占比18.2%。在正面报道中，《财富》杂志报道重点为受邀出席广州《财富》全球论坛的各大企业家的演讲与采访。它在《评论：马云可以告诉我们所有人的成功秘诀》^[17]《中国的创新者》^[18]等文中，客观报道了广州《财富》论坛中国主要企业家的观点。如马云称阿里巴巴的成功秘诀是将人放在科技之前，以人为本；美的集团首席执行官方洪波认为企业不应试图改变文化；红杉资本合伙人沈南鹏提出“创新才能使企业持久成功”的观点。这些报道都正面传播了中国企业家的声音与态度，更重要的是极大地肯定了中国企业家的创新精神。文章还指出，中国企业家与西方企业家相比拥有两个明显优势：一是庞大的消费者海洋，二是巨大的人口更有利于生物技术发展。美通社在《广汽汽车交付380辆车成为2017全球财富论坛官方服务汽车供应商》^[19]等文中称：广汽集团具备创新精神，其生产的设计、质量及五星安全水平使人留下极深的印象，其成功令人瞩目。文章还指出，本届广州《财富》全球论坛万众期待，广州是《财富》500强公司中288家公司的总部所在地，论坛不仅是广州展示其最新成就的平台，也是世界审视其所拥有的巨大商机和潜力的窗口。但是，在负面报道中，《财富》杂志报道蓄意离间中国两大互联网公司，说腾讯首席执行官马化腾称他的对手阿里巴巴表现得“像一个地主，可以随时随地提高租金”；而与阿里巴巴相反，腾讯允许“权力下放”以及“建造自己的房子”^[20]。《华尔街日报》对中国言论的管控提出批评与抗议，而库克因中国政府的要求撤销应用而受到本地用户及人权组织“没有在促进自由言论和人权上采取强硬立场”的批评^[21]。

整体来看，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企业管理类主题报道集中于中外几大五百强企业，如阿里巴巴、腾讯、美的、广汽、汇丰、沃尔玛、苹果等，报道重点集中于企业高级管理层对于目前世界企业发展现状、自身企业变革及成就的看法与讨论；同时也存在着对于中国互联网政策及言论自由限制方面的批评。

(4) 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科学技术类报道共计4篇，以正面报道为主，共3篇，负面报道0篇，中立报道1篇。《财富》杂志发布的科学技术类报道肯定了中国生物技术的飞速发展。如《为什么美国企业家需要学习中国的生物技术战略》^[22]等文指出，中国的生物技术部门具有强大的研发和创新能力，发展越来越快，如今已是拥有生命力及自我创新能力的科技之国。整体而言，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科学技术类报道聚焦于中国目前的行业变革与技术创新成果，并给予较高程度的评价。

(5) 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社会现象类报道共2篇，负面报道与中立报道各1篇，报道倾向偏负面。负面报道为《财富》杂志发表的《共享单车在街道上堆积如山，像ofo这样的共享单车公司要做什么？》^[23]该文认为，堆积停放的以及损坏的共享单车破坏了中国的城市空间，已然成为一种公害。整体来看，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社会现象类主题报道从由企业发展、行业技术变革引发的社会现象出发，探讨形成原因及解决方式。

(6) 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文化传播类报道共计3篇，均为正面报道。如今日俄罗斯的报道《在中国，一千架无人机照亮夜空，创造辉煌纪录》^[24]称赞无人机表演壮观恢弘，产生了令人印象深刻的艺术效果，打破了现存的无人驾驶飞机表演数量最多的世界纪录。俄塔社将广州誉为“全球经济最清晰和最直接的窗口”“创新的国际中心”，而首演于纽约时代广场的《黄埔希望》宣传视频则象征着美好的愿望，展现了广州的友好魅力，也展示着黄埔丰富的文化历史和呼吸中的创新活力^[25]。整体而言，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文化传播类主题报道高度评价了广州作为《财富》论坛主办城市的实力与魅力。

四、结论与讨论

通过对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的报道内容分析，得出以下结论。

1.境外英文主流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存在报道较少或缺失的现象

我们发现，英美主流媒体如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美国国家广播公司(NBC)、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及英国广播公司(BBC)、《泰晤士报》(The Times)等对广州《财富》论坛的报道基本处于缺失状态。《纽约时报》也只有1篇关于广州《财富》论坛的报道。国际议程设置中存在的选择性与倾向性是导致该现象的重要原因。正如多丽丝·格雷伯(Doris Graber)所总结的那样，媒体不仅能够设置议程，同时还能够提供语境，决定公众如何思考某个议题并评价其价值^[26]25-27。多重因素会影响媒体报道的国际议程设置，概括起来主要有新闻事件的重要性、新闻事件议题与媒体关注议题的契合度、媒体受众对新闻事件可能的兴趣度、新闻事件的地缘性及国际关系等因素。对于英美主流媒体来说，由于地缘的关系与本国受众兴趣度的影响，报道中国的新闻事件总体上相对较少。同时，由于英美主流媒体秉承历史传承的“新闻专业主义”精神，习惯选择冲突性事件来报道。对于在广州召开的全球《财富》论坛，由于地缘关系较远，并且不太具有批评的价值，因而在议程设置中有些媒体就直接过滤了。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媒体的国际议程设置不仅是国际传播的问题，有时也是一个政治问题。议题本身的轻重缓急可能并不是决定其能否列入国际议程的主要指标，国家间的权力博弈、是否拥有议程“进入渠道”是决定国际议程设置最终结果的最重要要素^[27]。西方个别国家与我国明暗冲突由来已久，这些国家的个别主流媒体利用其在国际话语权中的主导地位，一直试图抹黑中国形象，不断挖掘我国所谓的“负面新闻”。即使如广州《财富》论坛这样的全球经济盛会，个别英美主流媒体也从批判的视角来报道中国快速发展中的问题。

2.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的报道主题集中于企业管理与经济贸易

本次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的报道主题分布上，企业管理类数量最多，占总量40.7%；其次是经济贸易类占37.0%；随后依次是科学技术类占7.4%、国家政治类与文化传播类主题均占5.6%、社会现象类主题占3.7%。这主要是由于《财富》论坛的会议性质所决定的，该论坛的出席者仅限于世界各国政要、领导人及各大跨国企业的董事长、总裁、首席执行官等高级管理人士，因而相关报道主要聚焦于经济贸易与企业管理方面，与经济发展密切相关的行业创新与技术革命也受到一定程度的关注，而与论坛主题“开放与创新：塑造全球经济”关联度较低的政治、社会、文化方面的报道较少。

3.不同的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采取差异化的报道框架

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报道框架主要呈现为客观报道与主观批评两种框架。俄罗斯、加拿大、新加坡的英文媒体主要采取客观报道框架，美国的《财富杂志》、美通社也采取了客观报道框架。该报道框架从客观的角度呈现《财富》论坛，并肯定了中国经济、企业、社会发展取得的成就与突破。而美国的传统主流媒体，如《华尔街日报》与《纽约时报》则采取主观批评框架，采用冲突性较强的关键词汇，如“指控”“战争”“抱怨”“困难”“批评”“强硬”等，忽视中国政治环境、经济环境等客观因素，以意识形态划界，对与美国内部体制存在差异的部分进行主观评判。

两大报道框架形成的原因主要在于中国与他国外交关系与政治思维的差异。《财富》杂志是《财富》论坛的举办方，因此其面对全球受众对广州《财富》论坛进行报道时采用客观报道框架。加拿大、俄罗斯与新加坡作为我国友好外邦，与我国保持良好的外交关系，并共同推进世界自由贸易发展，在进行报道时较多从客观角度进行报道。而美国与中国暗中冲突已久，作为美国主流媒体的《华尔街日报》及《纽约时报》则按照其媒介框架对广州《财富》论坛进行报道，而其他欧洲国家如英国、法国则由于国际议程设置的影响，存在报道缺失的情况。宁曙光在对西方媒体涉华报道分析中指出，中国利益与世界利益相互纠葛，中国的发展为世界创造了众多机会，国际舆论关于中国的看法已不是铁板一块，视中国为威胁、遏制中国、与中国为敌的做法在国际社会已经很难得到一致认同^[28]。在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报道的分析中也证实了这一点。除了美国两大主流媒体对中国表示强硬态度，较多国家通过客观报道框架对广州《财富》论坛及中国给予高度评价。

4.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报道态度倾向总体以正面为主

长期以来，西方主流媒体控制着国际话语权，在对我国相关事务的报道中，往往“吹毛求疵”，集中在偏负面的报道。然而，境外英文媒体对本次广州《财富》论坛报道态度总体以正面为主。其中的原因主要如下：广州《财富》论坛是世界各国政要、世界500强CEO等参加的全球经济盛会。中国由于深度融入全球化的经济，与西方国家进行了更深度的合作，中国媒体与西方媒体也进行了一定的交流，从而也会减少西方主流媒体“妖魔化中国”^[29]的现象。当然，当中国与西方某个国家处于特定的交恶时期，该国的主流媒体可能会倾其所能扭曲、诋毁中国形象。同时，中国国际地位的不断提升及国际话语权的不断增强，国际影响力与传播力持续提高，西方媒体对国际新闻的垄断与控制有所减弱，降低了西方媒体“妖魔化中国”发生的几率。

总的来说，境外英文媒体对广州《财富》论坛的报道比较客观，以正面报道为主。因此，我们建议中国可以通过举办类似《财富》论坛一样的国际性经济高端会议，讲好中国故事，对外展示友好、和平、强大的国家形象，提高国际知晓率、公共认同度、内外融合性，使国际社会客观、全面地看待中国崛起，从而为我国和平发展，实现“中国梦”创造有利的国际环境。